“不好了——走水啦!”
众人听到走水了,顿时慌成一团。只见那穿着玄衣银线的侍卫开口喊道,“云蟠卫在此,不得喧哗!”成功将喧哗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
柳玉珂心下一咯噔,坏了!云蟠卫不就是皇帝的锦衣卫?妈呀,她这是误闯了哪个主角的剧情?
自从柳玉珂发现自己并没有所谓的“女主光环”之后,她便一直夹起尾巴做人,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噶了。不让听这梨园戏曲就不听了吧,能活着就好。只是柳玉珂心里不免肉痛她的买票钱。
正当那个云蟠卫指挥着想让众人离开之时,又一位云蟠卫从院里出来喊道,“佥事有令,在场所有人不得离开!”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一会儿要他们走,一会儿又非不让走,万一这梨园的火烧过来,他们这群人便可要遭殃了!
我靠,凭啥?!无论柳玉珂心里如何腹诽,她表面还是装得温顺得像只鹌鹑。
周围的人都开始骚动,“官老爷,若是火烧过来可咋办?”
“烧不过来!且候着!”只见那位云蟠卫拔剑指天,“今日梨园走水,在场所有人都有嫌疑!谁若硬要离开,便以犯人之名就地处理!”
这下终于消停了,在场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眼看火势越烧越大,已经冒出了浓浓黑烟,看来仅靠云蟠卫和梨园里的戏子小厮实在是难以控制。被迫留在门口的众人各个人心惶惶。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上帝救救我啊!”柳玉珂嘴里小声念叨这,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以前都是能躲就躲。这次实在是躲不掉了,便胡乱说着各种好话。别管什么牛鬼蛇神,能保下她命的便都是好神!
正当她吓得魂都要丢了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隐忍的笑声。柳玉珂回头一看,一位穿着竹绿镶银滚袍的富家公子哥正持扇掩面偷笑,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狐狸眼。
“你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柳玉珂很是焦躁,恶狠狠地对那人道。只是随意一瞥便见那人的扇子玉骨绣金,她突然楞在原地,打扮得如此显眼想来应该不会是个路人甲。
柳玉珂吞了吞口水,完蛋,她刚刚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个大人物?
只见那位富家公子啪地一声收起了扇子,不紧不慢开口,脸上还挂着尚未消散的笑意,“这位公子何故如此这般?那云蟠卫的大人不都说了,教我们安心候着。”
看着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来是有能力将此事轻易摆平,这么好的救命稻草她可要抓紧了。
“对对对!”柳玉珂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狗腿地赔笑道,“公子说的是,只是走水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小事、小事哈哈。”
可没想到,她这一番话让那人笑意更深了。
柳玉珂:啊?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还真不巧,让柳玉珂说中了。程笙此番前来,便是要凑这杀人放火的热闹。
得知那商贾拿了佩剑便往沅湘方向去了,萧嘉朔气得大发雷霆。星罗阁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挑拨的机会,迅速放出小湘王在梨园有细作的消息。
疑心甚重的萧嘉朔自然便派云蟠卫前来探查,点星苑的杀手便在这梨园给他唱了一出表面“畏罪自杀”,实则杀人放火的戏码。这一来二去,目的便是要将小湘王想要造反一事坐实。
除此之外,程笙上下打量了一番正在东张西望的柳玉珂,眼底的笑意渐消,他还要来亲自会一会这柳玉珂。
都快到火烧眉毛的境地了,一行京城卫这才姗姗来迟。
“这京城卫的大人可教我们好等!”从梨园内疾步而出一位穿着玄衣银绣的云蟠卫,语气颇为不善。只见他腰间的佩剑以银虎作饰,一看便价值不菲。看着其他云蟠卫恭敬的模样,他似乎便是那位管事的佥事。
“辛佥事教训的的是,”京城卫面露难色答道,“只是城门前有商队闹事,京城卫的消息迟了些,从城门赶来梨园也颇费功夫……”
“何事能比陛下的梨园更重要?!梨园之内的珍奇异宝若是有半点损失,京城卫难辞其咎!”辛义方才便被梨园里那群娇滴滴的少爷小姐呛了一肚子火,此刻更是勃然大怒,冷眉横对。
这次不光京城卫鸦雀无声,被迫听训的众人也都吓得不敢动弹,面面相觑。
“京城卫听令!即刻分成两队,半数去救火,半数将这群人押回府衙。”辛义虽在气头上,但还是冷静地安排了下去。
一听到要被押去府衙,柳玉珂便急了,这京城府衙易进难出她又不是没听说过,万一她被迫背了个什么罪名,嘎在里面了怎么办?!
柳玉珂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站在边上气定神闲扇着扇子的程笙。
“这位公子,您一看便知是见多识广之人。”柳玉珂满脸堆笑,“依您看,我这种与此案无关的平头老百姓,是不是那些个官老爷很快便就把我们放了啊?”
程笙听罢笑了笑,“这位公子,把心放回肚子里便是。”心里却在暗自思量着这柳玉珂到底是不是在他面前演戏。
听到如此答案,柳玉珂松了一口气,但没过多久她便又紧张兮兮地看着程笙。
程笙眉头一皱,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
只见柳玉珂咬着嘴唇,眼神颇为怨念道,“公子,咱这戏没看上,梨园还能不能给退票啊?”
-------------------------------------
济世医馆里,许明昭原本倚在床边读贺逸宁带来的话本子,怎料医馆内似乎突然来了一堆病人,场面一度乱哄哄。
“请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许明昭客气地问向给她守门的贺家家丁。
“回许小姐,今日不知怎的,梨园里走了水,好多听曲儿的少爷小姐都呛了烟,便来让大夫瞧瞧。”
“可有人受伤?”许明昭追问道。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听旁人说走水的地方是梨园后院,去听曲儿的基本没事。”
许明昭点点头,并未再问下去。她的目光落在那本志怪话本子上,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梨园原是皇家私产,前几年皇帝下旨说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