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昭渐渐有了安全感,在他背沉沉睡去。
两人的影子在皎洁的月光下越拉越长,最后融入仓皇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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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窗外鸟啼鹊鸣,日光融融。
许明昭从睡梦中醒来,朦胧之中只觉得有些偏头痛,身上也有些吃醉后的乏力。抬手一看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昨日的外袍,昨晚自己应当是吃醉了,被人送回来的。
许明昭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医馆。明明和他们约好了今日午时便启程返回学院,怎么也没个人来叫她。
“许姑娘醒了?”谷大夫携着一盒药箱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些调侃,“这都日上三竿了,许姑娘才起来。那贺公子可是特意嘱咐我,要好好替你再看看身子恢复的如何。若是误了午后的行程,可叫我怎么交代?”
许明昭有些头痛,脑子昏昏沉沉地,并不想接他的话茬,“那就多谢谷大夫了。”
谷秋柏也不是自讨没趣的人,见她不搭话,便利索地打开药箱替她把脉。
“许姑娘宿醉,等下我便差人送来醒酒汤。”谷秋柏说道,“至于受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恢复得再好,也经不住许姑娘日日宿醉这般糟蹋。”
本就觉得自己无甚大碍的许明昭点点头,然后开口便是,“谷大夫可知,在下的匕首和佩剑目前正在何处?在下今日便要辞行,还需带着。”
“许姑娘不必担心,待会儿便同醒酒汤一同送过来。”谷秋柏客客气气地说道。
许明昭这才突然想起来,当时她刚醒那日,这个谷大夫似乎待她没有现在这个客气。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谷大夫一开始应当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了。看起来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大夫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许明昭在市井街头流浪过,自然知道这江湖上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该问的便无需多言。
正当谷秋柏打算起身离开之时,许明昭远远地便听到医馆内多了些热闹的说话声。
听那声音应是项子骞,声音中还带着些不满,“许明昭不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嘛,干嘛要我们都来接她?”
“哎——”程笙那有些欠揍的声音响起,“怪不得项学子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哪家的女子青睐。依我看啊,项学子还需多多钻研些男女之事。”
“我闲的没事干钻研那玩意干什么?”看都不用看,此时项子骞定然是满脸通红。
许明昭听着他们的对话,会心一笑,抬眼间视线便撞进了贺逸宁的怀里。
身穿玄色锦袍的少年将长发高高束起,火红的的束带因着他的跑动在空中飞扬。他的出现像是携着煦阳闯入,轻易便将许明昭的空荡的心房填满。
贺逸宁眉眼满是笑意,温柔的声音一如他们初遇的那天。
“师妹,我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