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里面夹杂有破空声。 “锵” 陈景拔剑斩向来物。 一枚树叶被一分为二,来势凶猛,两截树叶钉入背后树干。 心领神会看向山丘脚下草棚,孟恓意兴阑珊横卧其中,显然对于刚才的没得手感到扫兴。 不得不说孟恓很有游侠风范,家里有屋子不住,总在外面选个地方歇息,还时常挪个地儿,陈景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讲究,最后归结于孟恓独有癖好。 “这都几天没来了,要我请你不成?老穆不在,你就想着要翻天?” 等少年走近后,孟恓张口就是一顶大帽子扣过来。 “前几日在兆安城闲逛,买卖了一些小物件儿,来这里少了些,可我还是来了啊。” 少年言语说不上谦逊,更不敢狂妄,不然等会儿自己必定受罪。 “看来玩的很开心啊,就是不知道手里的剑还耍不耍的开,要不提剑两个时辰让我看看?” “孟叔,咱能别这么闹吗?” “闹啥?我这不是为你考虑么,咱这是从头开始啊,有什么不好的?” “孟叔,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啊。” “少侠剑术大成,这就目无尊长了?” 陈景对于一味自己吃亏的嘴架没兴致,继续下去,孟恓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出来,只有试试身手,才能让孟恓知道自己练剑是否偷懒耍滑。 “哪敢?” 陈景说是不敢,却提剑上前去,两人都心照不宣,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是真不敢,那就真不配练剑了。 陈景速战速决,期望以这种方式尽快结束考校。并非不想试着缠斗一阵,可那只是一厢情愿,想凭着小机灵和他们两位打得难解难分,那是做梦,在孟恓面前根本没有赢字一说,纠缠不休到最后,只有输的惨,和输的更惨,先手至少可以输的体面些。 总共也就十多步距离,助跑不过两步,陡然发生变化,周遭零散悬起十几枚落叶,如获敕令一般射向少年,而这时草棚中的那个男人始终还是那个横卧姿势。 陈景起手劈落前两枚叶子,翻转手腕格挡掉三枚,猛地突刺前进两步,或刺或挑或撩,眼看就要结束了,落叶再起。 比上次更多,想想就知道打完这波肯定还有下波,数目也一定更多,可陈景不愿意也不敢开口认输,孟恓可不是事事商量着来的主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孟恓在看到陈景来时举动就觉得心烦,学什么不好学老穆文士风范。 老穆虽然是你师父,但那是用自身修为撑起来的,形似如何,神似又如何?真正内里自身变强才是根本,温文尔雅哪里有亮刀子利索,游侠与野修就是这么势利眼儿。 学究天人与德厚流光,固然能让人高看一眼,可只让人高看一眼远远不够。 再说了,你小子只看到老穆和善一面,未曾看到霸道的另一面,正因有了厚重如山岳的本事,才得以举手投足之间轻松写意。 这些你能学了去?人生二十年都没到,见识不够,臆想却多。今天老子就操练操练你,还敢躲! 陈景当下正应对第三波落叶了,这次至少三十枚,左右腾身挪移挽着剑花,以守代攻,叶子击打在剑身上“叮叮”作响,稍有空隙就转攻代守,刺、劈、撩、竖劈、横砍,这些年来这些基础剑招已经印进骨子里,稳和快展现的淋漓尽致,出剑收剑圆润如意运用自如,有大力而出巧劲。 接连扭转剑身斩落几枚飞叶,左手反握剑鞘挡住了刁钻的细小松针,多亏这么些年来泡药浴,耳聪目明异于常人,要不然次次都要沦为肉板钉钉的下场了,侧仰翻身躲过接踵而至的最后几枚,不等叶子离去,急如闪电般一个回旋斩斩落它们。 环视四周一番,确定没有飞叶后神情松弛了下来,总算是结束了,低头看看自己周身,衣服有了几处破损,露出内里肌肤上的血痕。 孟恓驭使飞叶如飞剑,也许别人会嗤之以鼻,陈景这里必须认真对待。 陈景笃定孟恓足够手下留情了,不然自己只会凄惨,而不是破相了。 打这一场架,疏通筋骨算不上的,顶多就是热身,陈景如今只是通窍境,驭物还学不了,学的剑招都是基础衍变而来,不外乎快、稳、准,由于是考校,用的全是死物,所以做不到“狠”字一说,若是以后可以驭物成功,就可以再加一个“奇”字了。 孟恓说在江湖中,这个层次就已经可以名震一方了,但这一方是多大,陈景猜测,只是在一国之内,很可能还是个小国,当时清楚记得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直撇嘴。 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炼气入门,有的是不得法门,有的是根骨不够,总之各种因缘际会。 那些炼气无望,在江湖四处游离的人,都被称为游侠,当然了,若是侥幸得以炼气,晋级修士,那些游侠通常就会被视为野修。 孟恓则是例外,他自己喜好自称游侠多过野修。 摆弄几下破碎的衣服,回去之后缝补一下将就着穿,这个家里,长辈都不会针线活,都是大男人,这种活计有些为难他们。 去村里王婆成衣铺缝补过几次,看到破碎口子像是利刃割坏的就会询问,前几次还好,搪塞一番就过去了,次数多了就由不得别人不起疑心,最后干脆就不去了,自学蹩脚缝补,难看至极也没办法。 打也打了,陈景抬起头来打算热络攀谈了,一如既往的那样。 看到的却是男人满面怒容,心思急转,回想刚才出了什么差错,心中猛然一凌,“疏忽了啊!” 自己是可以守可以挡,但唯独不能躲,不能退。 按照孟恓的理念,作为剑修哪怕前方天塌地陷山崩海啸都要一往无前,不如此,哪里来的一剑破万法。 陈景对此一直不敢苟同,你可以期许别人有法力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