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尘奉承道:“小仙师算是美誉,那身功夫却不作假,我是亲眼所见才有幸结识的。” 秦飞华点点头,“有心去求求不得,无心栽柳柳成荫。有些时日没和他人切磋武艺了。” 指向屋内夫妇,“你俩有了些许长进,可惜仍是不够看。” 奇白芙输人不输阵,嘲讽道:“我俩要是够看,躺地上的就是你了。” 秦飞华不理睬她的嘴硬,看向裘尘,问道:“若是我和你口中的小仙师切磋,既分胜负,也分生死,他若不答应,那该如何?” 裘尘揉搓手指,苦笑道:“切磋一番,点到为止即可,存留些许江湖义气,日后还能继续往来,为何要分生死呢?” 疤脸大汉想了片刻道:“有了。” 裘尘疑惑道:“啥?” 秦飞华单手执起刀柄,猛的向前一推,刀鞘洞穿了裘尘胸膛。 杀心骤起。 “但愿你和那小仙师关系莫逆,身手了得,还有侠义心肠,你能够以此借交报仇。” 奇白芙夫妇看到后,心底发寒沿至手脚俱凉。 “大哥!” 裘域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眼见大哥缓缓倒地,大声悲呼,“你这狗贼,害我大哥,休想逃脱,即日起,我就是穷尽家产发出江湖捕文,也要让你授首。” “锵” 阔刀出鞘,寒芒毕现,一刀横扫裘域腰肢。 裘域跌落木板,看着分离下身,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怎的如此霸道,一言不合就杀人,眼中泛起泪花,还想指着那人说上两句硬气话,没能说出口,手指含恨垂落。 秦飞华不去看那两个死人,转身道:“调息够了,再来?” 崔英最后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短袖开襟长衫,还细细梳理了浓密发丝,配上她高大身形,只要说话得体,外人眼中,像个宗门出身的嫡传弟子。 陈景则是老样子,袖口裤口束起,江湖游侠装扮,如今有钱了也没去购置锦罗绸缎,从没穿过,花花绿绿套在身上会有莫名胆怯,尤其是看到那三兄弟穿着后,更是如此。 看到外面等候多时的裘恒,崔英热情招呼道:“小裘,走着。” 三人上了马车,崔英坐在最里,扒着裘域肩膀道:“说道说道,今晚有哪些好吃好玩的。” 裘恒有些羞赧,“其实也没啥,知道大侠喜好火锅,大哥专门去岸上最大酒楼顶做了一桌来,管足管量,食材还新鲜。至于歌舞,大头还是白夫人的掌中舞,其他伴舞也是有的,但就怕入不得大侠眼界。” 崔英指着陈景,对裘恒乐呵道:“昨日我们喝酒喝的尽兴,唯独他没在场,今晚你们兄弟可要多敬几杯。” 最后意味深长道:“其他的一切好说。” 裘域听出了话里深意,连忙应道:“那是自然。今晚一定要和陈大哥亲近亲近。” 陈景模凌两可道:“好自为之。” 裘域听后有些惴惴不安,最后打定主意不多说话,还是让心思玲珑的大哥开口为好。 下了马车,登上渡船,前往月华楼,临岸许多舫船上露出张望脑袋,看向河湾深处,不时议论纷纷,三人看在眼里,只当是寻常看热闹。 渡船渐行渐远,今晚弦月不足以照亮河湾水面。 陈景眯起眼睛看着前边,提醒一下还和裘恒吹牛的崔妞。 崔英歪着脑袋瞅了一会道:“这么多小船,这是干啥?” 回头盯着裘恒,“这是咋回事儿?” 裘恒眼力羸弱,对于远处昏暗水面看不真切,只能分辨出一些东西浮在水面上,对此摇头不知。 陈景看他神色不似作伪,就让船夫继续划船,等再近些弄清楚了,再做其他。 靠近十多丈,前面终于有了动静,一支火把燃起,有人喊话道:“府衙公差办事,闲杂人等退下!” 陈景借着火把,看得更加清楚了,都是只能容纳两三人的小舟,几十艘小船已经把月华楼围绕起来,看来是府衙倾巢而动。 崔英拦着裘恒肩膀,“慈眉善目”道:“小裘啊,这些公差是咋回事嘛?你不是说只请了我们俩,咋个府衙都来围剿了?” 裘恒如坐针毡,“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和他们说道说道,应该只是个误会。” 说完从崔英手底下溜开,来到船头,对着前方喊话,“我等今日月华楼饮宴,劳烦借路一过。” “休的放肆,话无二说,速速离去!” 显然没得商量。 陈景听到后细想了一番,既然只是让离开,那就不是针对他和崔英,再次问裘恒,“你们当真只是邀约了我俩。” 裘恒脸色难看,点头如捣蒜,“大哥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瞒我的。” 崔英讶异道:“噫,船上好像着火了。” 两人急忙看去,月华楼二层,火势透过外窗弥漫,有冲天而起架势。 陈景看向裘恒,急促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裘恒跌坐船上,哭丧脸道:“我真不知道啊。本来今晚就是宴请两位大侠,是想求着两位帮忙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引些衙役过来。求大侠把我两位哥哥救出来,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说完跪地磕头,砰砰作响。 陈景本不想淌这浑水,自从出了兆安城,一路走的小心翼翼,这次意外应该无关于两人,可若真是被自己牵连了,且一走了之,日后明白了原委,定然会后悔许久。 搀扶起裘恒,对他说道:“你在这里待着,我们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 崔英大刺刺道:“放心,我一定把你两位兄长全须全影带回来,这些小场面不算事儿,你等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