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架子依在一角,只剩下孤零零的七八个碳化的残骸,显然火势最为浓烈。
这里应该就是开始着火的地方,黛玉苦笑,可惜安排素盏去保护四皇子,不然倒是可以知道,是何人何时放火。
顺着那些痕迹,黛玉在不远处,柜子最底层的位置,发现了些许的痕迹。
她从琉璃手中接过帕子,轻轻地捡起些许东西。
随即一双美目睁大,黛玉转头看向正在自己身侧,正寻找线索的水豫宸说道:“梓睿,你看看这个。”
猛然听到青梅有些破音的嗓音,水豫宸一惊赶忙走到她身边,便看见小姑娘的脸色有些苍白,紧紧攥着另一块帕子。
“怎么了,脸色这一般地看。这脸色都快稍逊雪色三分白了。”水豫宸口中笑着说道。
他语调中却带着极大的安抚,水豫宸担忧地看着对方苍白的脸颊,却又估计仇大人在场,不好安抚。
黛玉摇摇头,递了个没事的眼神,随即将帕子送到水豫宸面前。
水豫宸接过帕子仔细地观察,脸色也随之难看起来。
一旁的仇大人有些莫名其妙,但在此事上,他一个监管不力是跑不掉的,因此也不敢多言。
只能从爱人的表情上窥探出,他们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水豫宸仔细思索半天,这才盯着黛玉询问:“可以确定吗?”
黛玉面容之上,越发地显现出一抹愁思来,虽说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
这东西她见过,而且,这个东西还是她那位舅舅贾敬,无意中搞出来的。
“应该就是这个,如此一来突然着火,周围无人也能理解。毕竟如今天气炎热,这东西又是天热自华的。”黛玉这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为何着火之时会有哪些异状。
“仇大人,请问附近哪里有道观?”黛玉瞧着仇大人仔细地询问的,见对方虽有些迷茫,但仍如实相告。
金陵道教极为昌盛,因而此地并不少道观,就在离着此处不远,便有一所。
闻听此言,黛玉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说道:“原来如此,说起来前些日子被封的那位大幻仙人,似乎也是出自金陵本地。”
仇大人听闻此言,连忙点头,含笑地说道:“正是如此,前段时间,下官有幸正巧见国内一位老神仙一面。刚说的那座道观,正是这位大幻仙人之前的仙庭。
说起来,这位老神仙也是背景不俗,可是当年荣国公的替身。后来出家之后又被太上皇所看重。
想来日后定,可位列仙班。我等凡俗向往之至。”
后面的话显然是捧着黛玉说的,黛玉也不多加辩白,只是含笑听着她奉承,心中却是对眼前的这一位仇大人多了两分谋算。
整个库房烧得极为干净,除了黛玉找到的那块东西之外,没有留下其他的任何线索。
他们仔细地查看过后,便离开了库房,待到出门之后,黛玉这才看向仇大人:“请大人放心,此事小女子会一五一十讲述给我父。”
说罢黛玉便直接回到车上,水豫宸自然也跟着她上了车。
仇大人看到黛玉的车辆渐行渐远,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收敛,面无表情地盯着马车沉思。
而在车上,黛玉等到离开的距离足够远,才看向水豫宸。
“这事你怎么看?”小姑娘此时面上阴云密布,显然有几分烦躁。
水豫宸倒是比她好了不少,但也同样双眉紧凑,似乎有所纠结。
“炮灰的案子肯定是有问题,仇大人肯定也不清白,只是如今着咱们没什么实际证据,毕竟最多是个监管不力,也就是训斥一番。还有,这事儿是真的涉及道观,还是只是偶然呢?”
如果说炮灰的案子,是对方故意所为,那么又为何要烧毁库房?
不管炮灰是真的打死了冯渊还是假的,他们想要将黛玉引到金陵的目的已然达成。
按照正常来说,这件事就已经不需要再多管了。
黛玉也是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因此这才烦躁得不行。她无意识地轻叩靠背,突然问了一句:“知道炮灰的案子之时,你和四皇子出去了,可是为了什么?”
水豫宸没料到,黛玉突然提起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回答道:“哦,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不是拿了手牌让江南将军协助。
事情既然了了,因此便和老四去送了他们回去……”
“老四?”
“四皇子!”
两个人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四皇子,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琉璃,吓得一哆嗦,茫然地看着他们二人。
黛玉这会儿脸色难看得紧,白皙的手指这一会儿,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已经发白。
而水豫宸看起来并不比黛玉好多少,他此时脸上表情极为懊恼。
“没想到,他们真的那么大胆,看来这事儿跟甄家没关系。”水豫宸那一双眼眸,这会儿早没了平时的顾盼多情,他眉眼拉长,其中如同淬了寒冰一样。
“大小姐?”琉璃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着黛玉的样子,显然这事儿不轻,她有些忐忑的询问道:“奴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不管如何大小姐,还要和殿下稳住才好,也好从长计议。”
琉璃是黛玉身边四个大丫鬟中,最为稳重且机智多谋的。四个丫鬟除了晴雯是来自荣国府,其余三个都是出自皇家。
三个人各有所长,琉璃行事稳重,擅长各种药膳,而且其人善毒。
素盏的武功最好,她父亲乃是原直隶提刑官,对于尸体痕迹最为了解。明灯比较特殊,其人五感较常人敏感数倍,不但听力卓绝,且只要听过的声音便再不会忘。
因此黛玉临行之前,特地将素盏和明灯留在扬州,以为策应。
“我一直想着,她们为何一定要我来金陵,又想着既然水豫宸她们,和四皇子一路前往江南无事,自然应该一直都无事。”说到此处,黛玉有几分恼怒。
差一点便出了大事。
“未必是祸。”水豫宸打断了黛玉的自责,随即她解释道:“一来这一段时间,对方从未有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