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和一瘸一拐的艰难返回禅院家时却没有径直回家,而是拖着又惊又累的身子跑回了那个小厨房。
系统表示不是很理解她的做法。
对此纱和的解释是:“不是说系统出品的食物,如果没有吃掉都是半年的保质期在外不回腐烂吗?”
“我要把那张道歉的贺卡和饼干拿回来!”
[你怎么知道饼干没有被人拿走吃掉呢?]
纱和愣了一下,像是没有考虑到这点,她纠结道:“应该不会吧,哪有人收下歉礼后还这么恶劣的,应该是看见了但没有收或者压根没有看见吧。”
系统抽了抽嘴角,把那句‘你忘了他是人渣吗’给憋了回去。
它瞄了瞄正在气头上的女孩想到,万一东西还在的呢。
怎么说也是乙女游戏选定出来的男主,还是有正规漫画背景的,应该也渣不到哪里去……吧。
片刻后,系统决定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纱和看完空空如也的锅底后,不信邪的又扒了一遍破旧的小厨房,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劣人渣啊。”
稀少的骂人词汇让女孩只能反复憋屈的重复着人渣一词。
纱和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在冒火,她总算明白传说中被人气到头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你不是气的头晕,是受惊加低血糖了吧。]
早有预感的系统很快淡定了下来,并开始将之前准备的那些说辞一一抛出安抚着女孩,将她劝了回去。
清冷的月光下,女孩一瘸一拐的沿着湖水引出的溪流走远了。
*
欸,受伤了?
被黑暗笼罩的树冠里,甚尔支着腿撑着下巴望着女孩一瘸一拐的背影,百无聊赖的回想着,然后终于想起他和女孩仅有的两次‘不痛不痒’的接触。
“切,这么弱。”
没有丝毫伤人愧疚感的甚尔将其推脱为都怪五条纱和自己太弱,连个磕碰都承受不了。
这样的咒术师……
下意识在心里嘲讽到的甚尔这才恍惚间想起女孩被送入禅院家的原因。
做那老头子的小妾吗?
想到小巷中女孩燃烧着火光的眸子,甚尔扯了扯嘴角。
五条纱和在禅院家活不了多久的,他笃定的想着。
除非她逃走或者是埋葬现在的这个自己。
不过这些就和他毫无关系了。
甚尔举起面前的纱织小袋子掂了掂,里面被制作成各种小动物形状的饼干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起来。
这个地方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刚才的那个女孩来过,所以这袋饼干是谁藏在那里的简直不言而喻。
任务过后因为回来寻找伤药而没来得及买夜宵只能去厨房找吃食的甚尔,也非常自然的将东西取走了。
反正她也吃过他的晚饭不是吗?
现在他拿走她的晚饭也不过分吧。
这样想着的甚尔将手中的一块饼干扔到了嘴里,然后意外的挑了挑眉。
看不出来,人看起来笨手笨脚,做的饼干倒是不错。
就在甚尔想要将饼干一口气倒光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里面的纸条。
看完上面清秀字迹写出了几句干巴巴的道歉时,他几乎能想出来那个女孩在写这些时,尴尬苦恼又略带心虚愧疚的样子。
微不可见的笑意自眼底划过又转瞬即逝。
他将饼干一口气倒进嘴里,然后慢条斯理的将字条揉成一团,精准的投进了一旁的湖水里。
生活在禅院家却无人教导的甚尔天生就知道了一些事情。
比如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又比如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从来都轮不到他。
她有所求。
想着女孩初见他时躲闪的眸光,甚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点。
但他本人倒无所谓。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剩下的也只有这一条命。
至于她能不能拿走,就看她的本事了,甚尔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想道。
***
那位大人回来了。
那位大人又有事离开了。
明面上大家都在说是因为禅院家在外的资产出了一些问题,所以大人才急着要去处理,没有时间见她一面,并非是轻视于她。
但背后的原因大家都懂,无非是五条家的谈判与禅院家陷入了无法谈拢的僵局而已。
“都是因为五条家拥有了六眼,而我们禅院家的十影却还未出现。”
中午的闲聊时分,真奈略带叹息的总结道,但她随即想起面前这位就是来自五条家的小姐。
“抱歉纱和,我不是那个意思。”短发女孩歉意道。
纱和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在她看来无论是六眼还是谈不拢的条约,都只是游戏中阻止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归家完婚,保护玩家的一种手段而已。
就像系统所言,她所愁苦的,或者说需要在意的,至始至终还是只有任务而已。
系统更新后就又恢复了原先的联系功能,然后将她想要脱离却又不愿自裁的想法上报了上去。
上面给出的答案是,考虑到测试人员的心理需求,允许她以另类手段完成任务脱离世界。
但像洋葱水辣椒水那样的行为却行不通了,因为‘悲伤’的泪水已经在更新后成为了新的指标。
纱和表示她不理解。
系统就告诉她,这是上面在允许她钻空子。
禅院甚尔悲伤的眼泪,并不一定是她让甚尔流的,只要甚尔在未来某一天悲伤流泪而她又在一旁,就能算做任务完成。
“那万一他一辈子都不会流泪呢,毕竟是个人渣啊。”
当时的纱和是这样质疑的。
但系统却信誓旦旦的反驳道,它已经从同事那里探听到了可靠的消息,禅院甚尔最后一定会遇上一个改变他命运,让他彻底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