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寻畔>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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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1 / 2)

山里的景色一如往常,裸露的土地,蒙灰的青松,落满山间的枯枝败叶,一曲毕,容宁望了望窗外将黑的天色,给炉子里添了一把火,习惯了暖气房的温暖,山里的空气仿佛格外冷。

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阳光明媚,容宁送走柳毅在院里晒太阳,弟弟容凡的一通电话打破了安宁:“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我们准备一会儿回去。”

“今年怎么回来这么早?”

容凡支支吾吾半天,容宁也不催他,等着他的下文,最后容凡说:“过年你不在家,今年元宵节我们想和你一起过。”

我们?容宁的神色变了变,胸腔中全是酸胀,脸上的肌肉有些紧绷,直接了当的拒绝:“不用了。”尽量平心静气的说了句:“没什么事,我挂了。”

大风吹来了乌云,也吹来了容凡,同来的还有容父,一个人站在门里,两个人站在门外,容凡尽量显得镇定,怯生生的打了声招呼:“姐。”

容宁冷冷的嗯了一声,无视旁边人的存在:“既然见到了就回去吧。”

容凡左看看右看看,夹在中间大气都不敢喘,干笑两声:“姐,我有点累了,喝杯水再走。”

说着,就准备跨过门槛,容宁长臂一伸,抬眼,满脸的你敢进来试试,语气平常的说:“你家没有水吗?何必舍近求远。”

容凡悻悻的收回脚,看了看身后的容父,容父顿了顿一脸歉意与无奈,这表情在容宁眼里全是讽刺,心像是在被凌迟一样,在眼泪滚滚而落之前,她关上了大门,留下容父无声的叹息和容凡一脸的无奈。

容凡深知姐姐的执拗,也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得打道回府。

下午,谭龙夫妇送谭晓过来,被蓬头垢面、眼睛红肿、一身酒气的容宁吓了一跳,谭晓不知所措地收起了灿烂的笑容,谭妻一脸担心:“容姐,你这是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先进来吧。”容宁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下一秒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整个人脸色惨白,表情痛苦,疼到缩成一团。

谭龙原本不好看的脸色变得铁青,犹豫了一下,也不顾自家老婆就在身边把人抱了起来,边往楼上走边指挥谭晓: “倒杯水上来。”

谭晓懵懵的哦了一声跑去倒水,谭妻紧随其后上了楼。

容宁吃了药躺了一会儿,谭龙见她好点了,让谭晓出去,开始追问:“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之前感觉她的状态比之前好一点了,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回答他的是沉默,谭龙猜测:“分手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

躺着的人沉默的闭上了眼,显然一点也不想聊这个话题,几年前,她刚搬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悲伤~绝望,谭龙又转回刚才的话题:“不管什么事,都不值得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容宁觉得自己心疼的快要窒息了,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涌出,“或许,死了就解脱了。”

谭龙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谭妻端着一碗清粥进来:“容姐,吃点东西吧。”

容宁把头扭向一边悄悄抹了眼泪,撑着手坐起来接过粥:“谢谢。”

从昨天开始,她几乎滴米未进,却丝毫没有食欲,吃了几口,觉得食之无味,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元宵节:“不好意思,本来今天元宵节应该好好招待你们的。”

谭妻的客套话还没说出口,谭龙就冷冷的来了句:“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谭龙很少这么怼人,这次他是真的不高兴了,他把她当朋友,她却没有敞开心扉,容宁没有反驳。

谭妻觉得自家老公今天态度有点反常,立刻打圆场:“这是哪里话,你的身体比较重要。”

容宁在两人的注视下,安静的吃完了粥,谭妻说:“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谭龙率先迈步出去了。

容宁又躺了回去,胃舒服了一点,她迷迷糊糊的睡了,没多久被电话铃声吵醒,摸了手机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你的声音怎么了?”柳毅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头,容宁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语调尽量显得正常:“没事,昨天没睡好,今天补了会儿觉。”

柳毅将信将疑:“那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刚好醒了。”两人突然都沉默了,“你今天怎么过的?”

“在我爸妈家,你呢?”

“没什么特别的……”容宁有点想哭,牵强的笑了一下:“我好像听到晓晓的声音了,先不说了。”

顾城在《避免》中有这样一段话——

你说

你不爱种花

因为害怕看见花一片片的凋落

所以

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束

你拒绝了所有的开始

但她现在已经开始,却进退维艰,进一步,胆怯;退一步,不舍。

翌日,是开学日,吃过早饭,谭龙夫妇带着谭晓去报名了,容宁拖着病体准备了午饭,谭晓回来看到容宁的精神好点了又恢复了笑脸。

谭龙还是没问出什么,隔天和谭妻回了S市,谭妻不放心:“容姐看起来身体不太好,还要照顾晓晓,我们就这样走了可以吗?”

“胃病靠养,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咱们住在那,她可能好的更慢。”谭妻不解,谭龙解释:“咱们走了,她要一个人照顾晓晓,才会打起精神。”

谭妻不高兴了:“你以前是不是喜欢容姐,怎么这么了解她。”

喜欢?他说不上来,第一次见她是在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上,他去找兄弟玩,她第一次见面就很自来熟:“你好,我叫容宁。”

“谭龙。”

她的眼神一亮,扬了扬眉毛,“你这名字很霸气啊,有种□□的感觉,”然后又纠结的说:“不过你这长相不太符合,听名字感觉是个很凶的人。”

后来,运动会,她作为运动会志愿者可以自由活动,穿着校服满操场喊他:“黄毛。”

谭龙发誓,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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