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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2 / 3)

背抵木墙,早已无路可退就在司月认命地闭上眼向后靠去的一刹那,拳风擦脸而过、涌入她的右耳中;继而,本该撞在木墙上的她此刻却感觉似有柔软的衣料在她的脖颈间拂动,且此刻正有温热的手掌抵在木墙上、紧贴着她的头。

司月薄唇微启,喘着气散了手上的灵力,地上的悯离迅速回到她的手腕上,所见仅是一只普通的木镯子。

她垂下头,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若是别人,或许早就三招落败、逃之夭夭了;可眼前的不是别人。

对至亲至爱下手,她可做不到;早在看到他的容貌,看到他的眼睛时,所有的符、印忘得一干二净。

陈昭早松了手上力度,轻揉司月红肿的手腕。才将她的手腕放下来,正欲去撩起散在她额前的碎发时,陈昭的动作却又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停下手上的动作。

“凭什么……”

他的手悬在空中,片刻后继续拨动她的碎发。

“凭什么把我忘了,你还……”

陈昭的手穿过她的腰间,紧紧抱住司月,另一手轻抚她的头,无尽歉意归于其中。

司月揪着陈昭的衣襟,声音只他一人能听到:“把我当做一个笑话,把我耍的团团转。”

屋外响起辘辘车声、微微鹿鸣、切切犬吠以及童言笑语。

“霜林醉没了,南窗阁也自望雪山上坠下,北溟三十七华灵陨落,连师傅也……葬身劫难中。”

陈昭看到躲在最后的化形跟着人群进了小庭院。

“一切都没了,现在连你也把我忘了,”司月忍不住哽咽,声音也大了起来,“你存心欺负我……你就是个大混蛋!”

屋外众人几乎都瞪大了眼,尤其是年纪最大的阿典情绪变化最大:看到陈昭哥哥抱着那位叫上招的姐姐,先是感到惊讶;又想到之前听师傅以及他亲口说过自己已有心上人,眼下却又抱着别人,对那位心上人的同情以及对他的唾弃一起涌了上来;再又听到上招姐姐的哭声以及她的话,阿典当下又愤怒起来。——而这些,陈昭尽收眼底,但他只是食指抵唇示意噤声,再朝化形使了个眼色后就关上了门。

化形很识趣,悄悄跑到阿典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道:“这信是师傅留给你的,叫你……叫你午时打开。”说着,竟真有一封信从她怀里跑出来。

听到“师傅”二字,所有人都不再去理会此事,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化形手中的这封信上。

“午时?不就是现在吗?”阿典面带疑惑地接过信封,拆开后见到信上的内容当即面露喜色,带着众人回到河边。

至于这信上是何内容,那就只有陈昭自己知道了。

须臾,院落重归恬静,仅余玻璃花的破碎声时时响起;屋内重归昏暗,仅有几道微弱的光束从缝隙中闯进来。

“现在没人在外面,放心哭吧,不会有人笑你了。”

司月狠狠掐了他一下,颇有些生气:“你言而无信,我现在这样伤心,你却还要拿我说笑。之前……之前你还逗我……早些时候你只说等你十年,也不曾见你何时回来过,或许你早忘了。”

陈昭捏了捏她的耳垂,问道:“我忘没忘,兮儿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才不知道!”

陈昭低声一笑,立即转了话题:“走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

“才没有,我才没累。”

“这里灵气稀薄,况且你人生地不熟的,该是吃了许多苦吧?”

司月正要回答,陈昭已弯腰捞起她的膝弯轻松抱起她,期间还不忘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师姐,曾经的那个‘小孩儿’长大了。”

“那又如何,你还是打不赢我。”

他又笑:“本事虽有所增长,可惜……可惜所遇一切世事,往往心存高志而又无能为力,我还是太小了。”

但司月没有回答:这句戏谑之语不觉间已蒙上一层淡淡的哀色,许是他有心事藏在话后,或许是当年变故依旧留在他心里。

那场变故结局如何,司月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分,否则他怎么会一去不返?

行至木椅前陈昭将她放下,待司月坐定后又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指腹轻轻抹去挂在她的脸上残余的泪花。

陈昭轻声道:“笑一笑,不然待会儿还又闹出误会来了。”

须臾,陈昭施灵力将帘幕一一放下,屋内更无一点光明可言。

不知陈昭做了什么,下一瞬见点点荧光自各个角落升起,周围景象亦随着视野变亮而发生改变:仍是一圈缠满瓜藤的篱笆围住这片小天地,再往外则是一片紫、粉相间交错的云海;地上青草没过脚踝,在清风中摇曳着身姿,不时拂过肌肤,惹人发痒;青草稀疏处或是小道,或有石磨或有石桌,亦或是架起来的、上面晾了许多药材的几个竹架子;一幢奇特的木屋立在一侧,自有无源流水自其上向下流;屋顶及墙壁落满青苔或藤蔓,远看着更似一棵怪异的树。

又见屋檐下放一张背对着二人的藤椅,见背影,一位着粉衣白裙的女子躺在藤椅上,听声音,那人不时哼着不知名的曲儿。

司月正不明所以,陈昭已走向那女子,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那女子便不再哼曲儿,在陈昭的搀扶下起了身,另一手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步子略坡地一步一步走向司月。

见其相貌,眉眼间有七八分与陈昭相似。

司月见她的神情在看到自己后亦由温和到惊讶再到微喜,最后又归于欣慰。到近处,司月见她腰间禁步作青色珠玉轻动;双脚穿青身红尖绣莲花纹绢鞋。待往细处看,最不能忽略的还应是她发间的几缕白发。

女子开口:“倒是许久未见了,不曾想竟会是您……”

司月疑惑。

她笑了笑,但又不免咳了几声才继续道:“曾经……在晨儿之前,我们曾有三面之缘……想来您是记不住的。如今,大人可还安好?”

大人?

司月不免又疑惑,片刻后才记起族人都称幼暝为大人。

“师傅殒身天劫中,至今无迹,仅我一人侥幸逃脱。”

女子震惊,经过漫长的自我安慰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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