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害怕得厉害,双肩不自觉地颤抖,“唐……唐小姐人很好,很温柔,对下人也很好。”
“是吗?”
谭辛走近秋白,“秋白,你要是真的害怕就出去等我吧。”
秋白松了一口气应声出门。
谭辛举着宫灯看得仔细,从化妆台上的化妆盒到她的胭脂水粉,桌上的东西干净整洁。谭辛拾起桌上的一把木梳,晃了几下有一股桂花香。
唐晚凝是个讲究的女人。
谭辛打开她的衣柜,衣柜大都空无一物,可能是出殡的时候都给烧了。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滴滴落在石阶上,偶尔闪过几道惊雷,谭辛被这一惊一乍的雷扰得烦躁不堪。
忽地厢房里刮起一阵阴风,大门被瞬间关上,窗户却倏地自动打开。
一道白影闪过,鼻尖微动,谭辛只觉得那股桂花香越发浓郁。
搁在桌上的宫灯无缘无故被踢翻在地摔得稀碎,谭辛的注意力被那声响给吸引了过去,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白影窜到她面前,一晃眼的功夫她借着月色看见一张鬼魅似惨白的脸。
脸上一凉,白影摸了她的脸。
“谁?”
谭辛也顾不得危险,第一时间去推大门,可那扇大门被关得死死的,而屋子里漆黑一片,她只觉寒意从脚心冒出来。
“小心!”
宋庭芝飞身从窗户口一跃而入,可谭辛却浑然不知,她努力在周围寻找可以打开门的东西,可小姐的屋子里又岂会有可以破门而入的工具?
“宋庭芝,她就在外面。”谭辛透过门缝看见屋外站着一白影,头发如瀑布一般垂下背对自己,谭辛抬起脚使劲踹门,一股执拗的劲上了头,“我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白衣身影像是听见谭辛的狂言,忽然转身。
“小心!”宋庭芝将谭辛护在怀里转了几圈远离那扇门,他俩才离开半步,耳边听见嗖的一声,一支毒箭从他俩的身侧飞过直挺挺地插在床架上。
慌乱间谭辛的巾帻掉落在地,乌黑的长发一泻千里,可她眼中毫无羞涩惧怕神色,而是怒意橫生非要抓住白衣身影的果断与决绝。
这双眼睛太执拗也太漂亮了。它在宋庭芝的心上翻来覆去地闪烁着明亮着,让宋庭芝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他不想让谭辛太快离开自己的怀抱。
“别动。那人还没有走。”
“放开我,我要去抓住他。”
“他有暗器,你刚才差点伤到。”
“我不能由着他离开。”
不过一眨眼功夫,骤雨初歇,那阴寒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门像是被破除封印似地也能推开,刚才白衣身影站的地方如今空无一人。
谭辛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的庭院,感觉一双眸子在暗处死死地盯着她。
宋庭芝跟在她身后,问道,“你发现什么?”
谭辛冷哼一声,对宋庭芝说道,“你家女鬼行动了。”
宋庭芝掏出自己袖里的帕子递过去,谭辛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女鬼不是在摸她的脸而是在她脸上用香粉划出一道白痕。
“秋白,”宋庭芝说道,“去把府兵调来,王府有刺客。”
谭辛用他的帕子擦脸,这香粉是桂花味的,“你家女鬼并不想伤我,今夜只不过是警告,让我知难而退如果我明日没有收拾包袱走人,她就要动真格的了。”
说完她眉眼转动看向秋白,“刚才我让你站在庭院之中,你看见了什么?”
“刚才我听从谭公子……”秋白看了一眼长发飘散的谭辛,又低下眸子,“谭姑娘的话站在门口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既然如此,我在屋内发现不对劲叫你,你为何不进屋来?”
“我走开了,谭姑娘恕罪,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秋白急切地辩白,“刚才我站在这好好的听见院门外一声响声,我以为是王管家叫我,我担心王管家有事吩咐所以才出去。”
秋白的话乍一听没有破绽,但谭辛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她觉得秋白有事隐瞒。
谭辛又一次回到屋内掏出手帕放在手心拔下那只带毒的短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