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太医?平时不都是张太医吗?”
“张太医致仕归家了,太医院便新派了太医过来。”追月一边解释一边给林冬亦披着外褂。
整理好服饰,林冬亦挥手示意追月让人进来。
须臾过后,一个身着墨蓝色官服的太医走了进来。林冬亦定睛一看,竟是个年岁相仿的少年。
少年面色姣好,神采华然,颇有少年意气风发的恣意潇洒之感。眉如剑锋,面若刀削,当真一副好皮囊。
林冬亦望了一眼眼前人,不经疑惑:“许太医年纪轻轻,能在太医院独当一面,想来医术非常人可比。”
堂下之人闻言,面色轻松,“臣本孤儿,自幼跟随张太医学医济世,不过会些小病,太子妃过誉了。”
虽说是年轻,但这医术确实让人信服,许太医只观看面色便将林冬亦心中忧思说了个七分。
“娘娘忧思伤神,又有旧疾在身实在不宜过多忧虑。”
许太医悬了悬脉,在医案上写了几笔便将一个药方递给了追月。
“按此药方抓药,每日一次,不出月余娘娘的气色便可消解大半。”
“有劳许太医费心,只是心病难医,药石恐怕难解。”林冬亦为家族的事情忧心也不是一两日了,如今这样怕是难好。能不能痊愈,自己多少心中有数。
原以为听了林冬亦的话许太医会失落,却不曾想,这少年完全不以为意,“娘娘且放宽心,臣这方子专补气血,药效慢而温理,所谓无形之中补其形,亏损之中固其本,当初淑妃娘娘也是这般忧思神伤,用了臣的方子也是病有好转,只可惜娘娘……”
许太医一时有些忘形,完全没顾上忌讳,幸亏反应的快才没继续说下去。
却不料林冬亦听了说了情绪高涨,“你说什么?淑妃?”
许太医闻言以为林冬亦要怪罪,连忙改口:“太子妃恕罪,臣一时失言,犯了宫中忌讳,还望娘娘海涵。”
林冬亦根本管不了这么多,她在不顾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她如今只想知道关于林淑妃的任何蛛丝马迹。
通过对许太医的一番追问,林冬亦才知晓刚刚顾舒玄说广元曾在太医院见到过长姐身边的挽星原来是为了拿药。
林淑妃在暴毙之前身子就开始不行了,只是一直用汤药吊着所以看起来神色上佳,实际上里子已经虚透了。这才会打发挽星去抓药。
不过按许太医的话说,林淑妃吃了药应该是有所缓解的,可怎么最后还是莫名惨死。
林冬亦想到这里也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长姐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能寄希望于真相。
许太医见林冬亦神色又显气郁,顿了片刻后又回道:“当时师傅还在,所以许多贵人的分量都是师傅亲自督促的。有一次淑妃娘娘宫里用的急所以师傅差臣去帮忙,臣这才有机会去看一眼。”
“只是当时有些药材份量有限,原先给淑妃娘娘的那一份被其他宫里的娘娘要了去,所以就只好用其他药材代替了。”
许太医越说声音越小,生怕这事情会牵连到已经致仕的师傅。
“那个宫的娘娘?”
“芷萝宫,毛婕妤。”
“又是毛婕妤?”林冬亦心中疑惑万千,如今看来林淑妃的死多少和她有些关系。
送走了许太医,林冬亦又去了趟太医院,以往的太医院记档赫然在列,却独独没有林淑妃的那一页。问了才知是皇帝心忧林淑妃惨死,特意让人毁了去,怕睹物伤怀。
回到东宫时,已经日薄云天。
顾舒玄派人送来了许多补品,只是忙于政事不能过来,林冬亦倒是不在意这些。
只是如今她想不通,长姐和毛婕妤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看来这事还是得问问宇贵妃。
如今太多事情夹杂在里面,乱糟糟的一团让人看不清真容。
翌日清晨,林冬亦还在朦胧中便听见外面乱糟糟的一团。
听问云来报,说是晋王殿下回来了。皇帝召集了大臣去太极殿议事。
林冬亦知道这位晋王,出生高贵,神采不凡,母亲曾是皇帝最宠爱的嘉阳贵妃,是皇帝最钟爱的儿子。如今朝局不稳,大多势力都是支持晋王的。顾舒玄这个太子反而有些难做。
况且毛家一向支持的人选也是这位晋王殿下。
想到此处,林冬亦开始有点理解顾舒玄了。他生母只是皇帝的一个美人,自小也不受宠,更无外戚可依,自己若不尽心,恐怕难以立足于朝堂。
这样一想,似乎顾舒玄的处境和长宁侯府也差不多。
正这般想着,追月从侧门悄声来报:“娘娘,宇贵妃派人来传话,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