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所伤，麻溜安排上。
能在不惹人注目的别苑不着痕迹地发挥“小瓷瓶”的作用，这必然是大夫人最想看到的。
至此，越如练以为自己与世无争的态度够明确了。
可身处在漩涡的人如何能置身事外呢？
宅子里有一个人当观众，那其他人岂不平白成了不要钱的优伶？他们上了台的，会嫌你不出力的。
只要待在楚家，即使住老鼠洞也难以抽身。
往前一步是血雨腥风，退无可退也得当垫脚石。
得了，谁叫她是女主。
越如练叹了一口气，虚空中的正前方，系统界面最上方浮动着加粗的黑体大字:
【第三代古代言情女主直播系统——冥河号，在线为您服务！】
瞅见这系统界面，越如练气得七窍生烟，想骂两句又觉得和一堆废铜烂铁置气无用，绝望地阖上眼，半晌说不出话。
特仙人铲铲的，这鬼东西眼不见心也烦。
冥河号，这三个字光看一眼就觉得晦气，越如练自小称其为“阴间夺命老水鬼”。
在死水鬼的支配下，越如练所能预见的未来与她闭上眼睛看到的一样：
漆黑一片，前途渺茫。
九岁那年，这个亮晶晶的面板第一次出现在越如练眼前，越如练才知道，自己是一本由系统创作的虐文话本女主角。
那种见不得人的话本里善良柔弱温柔小意、爱男主角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主角。
所以越如练恨不得抽死楚皓然。
楚家老五楚宴炀，正是系统的狗屁古言虐文《潋潋随君千万里》的渣男男主角。
不同于楚皓然那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楚宴炀完全继承了自己那位土匪爷爷的天分与杀性。
八岁随父从军，十三岁成为禹州参领，远赴西陵战场，十七岁屡建军功，当上从二品的上将。
如今，二十六岁的楚宴炀已是魏国平禹将军，兜鍪配凤翅，黑金甲护衣，号令绥平六系骑兵，基本掌控禹州乃至整个西境的军事命脉，军权甚至隐隐盖过自己的父亲。
阴间水鬼写的话本设定中，楚宴炀是一尊容貌绝丽的杀神。乍看着也是个骁勇善战的乱世枭雄，为了男主角凹出来的高配人设。可在现实中，民间百姓对楚宴炀的贬损之语居多。
原因很简单。当上这个所谓的平禹将军以来，楚宴炀压根没有为百姓带来安宁与和平。
西陵人也不是天天来进犯的，楚宴炀却常年带领士兵四方征伐，与邻州地区也时有摩擦，又以“剿匪”的名义发动战争，扭头自己干回他那土匪爷爷以前干的活计——
今天挑个小镇烧杀劫掠，明天钻进山沟沟里强掳妇女。哪天心情不好了，屠个村、炸座城，这位男主都不在话下。
残暴冷血，骄奢淫逸，行事乖戾，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寸草不生，冤魂野鬼苦苦哀恸。
禹州百姓由此为楚宴炀颁发光荣称号——“绥炀帝”。
从这个称号，既可窥见禹州百姓有多么“爱戴”这位“小土匪佬”，又致敬了亡国暴君隋炀帝，同时热烈预祝楚宴炀拥有暴君的同款结局。
就这么个和楚皓然半斤八两的人渣，是系统指定的越如练官配。
官配——这是弹幕说的，注定与越如练情缠一世的人。
越如练每每想到这，往往一口气接不上下一口气，心肝脾肺肾疼得比呕一桶血还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