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你终归还是要匀出几日来让我稍稍挽救一下呀。”
看着印姜一脸自信的模样,刘大娘心里面仍旧有几分犹豫,毕竟说实话,虽然印姜拿出来的这个玩意儿瞧着确实厉害,但她心中却并不认为单凭这么个小玩意儿就能赚出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而且她若果真有此本领,又怎么会委身于这小小的桂花村,且嫁于宰溪这个穷猎户呢?
但现在毕竟是别无他法了,正如印姜所言,死马当作活马医,她便在多拖延上几日,万一她还能再寻些别的门路呢?
思及此,刘大娘也终于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就我先前说的,三日,三日之后我再来取钱,到时候你若还是拿不出,那咱们俩便一道跪去主家门前请罪认罚了吧!”
刘大娘说完以后仰天长望着摇了摇头,再次叹下一口气,然后便甩袖离开了这座热闹的小院。
而闹事的主人公都走了,周围看热闹围观着的邻里劝导了印姜与宰溪几句后,也三五做俩的陆陆续续离开了这里,独留下印姜和宰溪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疾风之下,屋外的翠竹猛烈的左右摇摆,那翩翩起舞的碧色长叶交杂密布,恍若被揉碎的绿色油彩。
“咕噜噜~”
强撑了一早上的印姜有些羞臊地望了望自己的肚子,此刻回过神来的她才顿感一阵阵疲乏的眩晕,如潮水般猛烈的向她席卷而来。
“印姜!”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印姜所看到的是宰溪一脸担忧扑过来的身影。
所以万幸,她没有再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而是在一双大手的支撑下,落入了一个令人心安的温暖怀抱之中。
……
再次醒来,天色渐暗,已然是到了晚上的光景。
印姜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才再一次确认自己真的是穿越了。
只是奇怪的是,她的被子早上明明已经被刘大娘端来的污水给湿了个透彻,但眼下身上盖着的这一床为何却不见丝毫污迹呢?
正奇怪着,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醒了吗,我给你把药端进来。”听见响动的宰溪站在门外低声问道。
“哦!进来吧进来吧!”躺在床上的印姜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先前那碗药的原因,眼下精神头已好了不少。
她有些吃力的撑着手臂从床上半坐了起来,看着推门而入的宰溪面上带了几份腼腆:“麻烦你了,额……宰溪。”
印姜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称呼对方的名字,毕竟她的接受能力再强,这么突然的就称呼另一个人为相公什么的,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
而她之所以没有依着原身从前的叫法,实在是因为那样又显得太过冷淡了。
毕竟原身从前连人家名字都不叫,向来都是颐指气使的抬着鼻孔朝着喊“诶!“”喂!”来着。
宰溪推开房门后便端着两只瓷碗走到了印姜的床榻前: “汤药伤胃,你先喝点稀粥垫垫。”
看着面前一黑一白两只大碗,印姜的肚子隐隐有再次叫嚣的趋势,所以宰溪话音一落,她便立马端起那碗白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原身足有两日未进水米,加之这白粥的温度适宜,所以印姜三两下便将这白粥给吞咽下肚了。
吃完以后她还有几分意犹未尽,捧着饭碗又可怜巴巴的张望着宰溪:“没吃饱,还有吗?”
也不知是这句话里面的哪个字眼戳中了宰溪的笑点,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印姜勾了勾嘴角。
奇了怪了,在原身的记忆里好像还没看到过他的笑容呢,印姜一念至此便不由得突生出几分毛骨悚然。
可正想着呢,宰溪就好似看出了她心底的想法,转瞬便又变回了先前的冰块儿脸,然后淡淡的指着她的嘴角说道:“这里有三颗米饭。”
印姜:……
老老实实的喝完药以后,宰溪便端着碗筷离开了房间,临出门之际,还顺手帮印姜把房里的油灯给吹灭了。
随着房门的关闭,四下里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印姜躺在床上,隔着窗隙窥看着暗夜之中的明月。
狂风未止,浓云翻滚。
没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药效涌了上来,印姜迷迷糊糊地便再次陷入了梦境之中。只是睡着以后,她似乎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身旁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随后淡淡的风声之中,恍若有人低语道:“你不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