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没有死绝,咫尺之间,立着一株散着金光的植物,简直就像谁吃谁死的毒蘑菇。
这金手指开的果然够明显...
颜悦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拔起草药,囫囵地咽了下去。
新手村通关!
现下苏岫含冤而死的结局已然被改写,可她的夙愿是什么?
“所以,她是想接着进宫当皇妃,还是将那些害她的人碎尸万段,又或者,她想二者兼得?”
系统非常废话的回复道:“这位原主的魂魄太过虚弱,口不能言,只能由您自行摸索尝试。”
“......”
这是什么鬼任务?!
下一刻,颜悦钦合上眼,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劫后重生的苏岫。
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吵得苏岫不得安眠,像是有人要大婚。
等等!大婚?
苏岫猛地从床榻上弹了起来,惹得沉木床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新娘不应该是我嘛?可新娘子又怎么会被人冷落在闺房?!
苏岫预感不好,径直冲出房门,抓住一个端着果盘的婢女便打探道:“今天谁成亲?”
果子掉了一地,婢女吓了一跳,定睛看了她片刻才反应过来,长舒了口气道:“苏师妹,你可要吓死我了,今天当然是小师妹成亲了,她要被册为皇妃你忘了?怎么你亲妹妹的事你还不记得?”
苏岫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婢女是把自己认成了姐姐,那现在那个被当成新娘子的...
莫不是苏柚?!
苏岫不再理愣在原地的婢女,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
这下可没什么东西再拦她了,怕是都以为她死得透透的了。
只剩下那个婢女蹲下把掉到地上的果子一个一个地拾起来,她一边捡一边嘟囔道:“这苏师妹今日是怎么回事,自己妹妹出阁的大日子也会起晚,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平日里那股沉稳劲儿哪去了。”
兜来转去,原是亲姐姐使得阴谋诡计,要陷害妹妹取而代之,自己做皇妃,苏岫一边想,一边觉得心寒,自幼相依为命的姐姐竟也会下这样狠的手。
为今之计,她只有去找她们的师父,也就是咏笙堂的老板孟允衡,让他来做主。
记忆里,由于姐妹两个实在过于相似,纵然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同门师兄弟,也时常分辨不出,但只有师父,从未认错过她们。
想到师父,那个身姿挺拔如松,气质儒雅随和的白面书生,他站在岁月流转的隧道里,倏地温润一笑,苏岫便感受到胸膛涌起一阵悸动。
她知道那是原本留在这具身体里一缕魂魄在随之颤抖。
屋檐之下张灯结彩,随处可见大红色的灯笼,和裁剪匀称的喜字。
嫁入皇宫自然是无限的尊贵荣耀,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
苏柚正对着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头顶凤冠,肩披霞帔,胭脂敷面,烈焰红唇,绝色佳人,盛世荣华。
她自以为,此时此刻,在这世上她是唯一拥有这样倾城容颜的人,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小师妹,你可真好看。”为她梳妆的妆娘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闻言,苏柚黛眉微颦,脸上带了些愠色,冷声道:“你叫我什么?”
妆娘立即被吓得花容失色,摔了手里的梳子,跪下道:“皇...皇妃息怒。”
苏柚拾起桌上的梳子:“从今往后,我再不是咏笙堂的小师妹,我是大周朝的皇妃,你可记住了?”
“是...”
苏柚俯身把颤颤巍巍地妆娘扶了起来,倏地一笑:“起来吧,还要你为我梳妆呢,总这样跪跪拜拜地可怎么好。”
皇家娶亲,天子纳妾,自是风光无限,排山倒海的阵仗,光是迎亲的车队便从咏笙堂一直排到了百里之外,路过的百姓需得俯首朝拜,唢呐的乐声响遏行云,直冲九霄。
苏岫在偌大的咏笙堂里狂奔,她必须要找到师父,只有师父才能认清那红盖头下的,究竟是苏岫还是苏柚,是真皇妃还是冒牌货。
咏笙堂即是求医问药的地方也是医师进修之所,本就是整个京城除了皇宫最大的建筑群,偏偏苏氏姐妹住的川黛阁离师父所居的川泽楼最为遥远。
苏岫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联络系统:“我还能不能开个金手指啊,翻个筋斗云,或者凌波微步什么的,让我快些见到师父。”
“爱莫能助。”
“......”
该说不说,这系统还真是有问必答。
等到苏岫跑到川泽楼的时候,碰见堂里的小厮在清扫院子,她冲过去便问:“师父呢?”
小厮撂下扫帚,看着她愣怔片刻才道:“师父上山采药去了,诶,你妹妹出嫁,你都不去正堂送?”
苏岫懒得搭理他,刚一转身,新娘子出阁的正堂便传来一阵响亮的鞭子声。
“吉时已到!”
完了。
苏岫心里的鼓不再打响,希望也跟着落了下去。
意识沉沉一坠,倏忽间又回到颜悦钦的残躯里,面前是一片净白,她打开了那个锦囊,一股茉莉花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里面传出一阵虚弱不堪的声音:“你有什么要问的?”
听到这样的声音,颜悦钦不由得有些心疼,她也轻言轻语道:“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她听见锦囊里的声音喘息了一阵,才道:“你觉得...是谁要杀你?”
她想了想,谨慎地说:“目前看来是我姐,她和我一样精通医术,下毒害人并不难,而且我死了,她便可以顶替我入宫为妃,这样想的话,直接受益人就是她。”
“那么...她给你投了毒为何还要派刺客,放了暗箭为何还要印符咒,咳...”
那声音轻咳几声便像要消逝一般几不可闻。
纵然是苏柚那样谨小慎微的个性,但也不至于布下天罗地网只为了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性命。
“你是说,有其他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