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凯颖整理了一下被推乱的衣服，义愤填膺地开始讲自己的“推理。”
原来凯颖因为备战职业联赛，几个月才回一次学校，她最近回学校的几次节点，正好对应了小娜谈恋爱、哭泣，以及牧野坐齐思程后座。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三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认为是牧野抢了小娜男朋友，小娜过于伤心才自杀的。
她自诩为正义人士，自然就看不惯牧野这种“卑劣行径”，于是她在与级部主任谈话时将自己的推理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牧野眯眼：“她那次哭，是在哪里？”
“就在宿舍楼下面，自己抱着光脑躲草丛后面。”
牧野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后就没有耐心和她纠缠了，她将一张小纸片甩到桌子上：“你自己看吧，看完了别忘了下次外出的时候治治你的脑子。”
纸片上有淡淡的折痕，正是刚刚那只千纸鹤。
“牧野，我和齐思程分手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成绩太差了，谈恋爱很耽误时间，而且他也没那么喜欢我，可是我分手后也没有感觉自己变好……”凯颖把纸上的话念出来，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声音呢？大点声读出来啊？”牧野一屁股坐在床上悠闲地看着她：“你这次打算脑补个什么样的剧情？”
“谁知道证据是不是你伪造的……”凯颖看着小娜的字迹，还想争辩。
和这种人争辩没有意义。
牧野轻笑一声，举起手腕：“刚刚的话我已经全部录音，等小娜的事情查明后会一起发给赛事组委会。”
打蛇就要打七寸。对凯颖来说，小娜的死也好，她是不是恶人也罢，都不如她的比赛重要。
“你不能这样！”凯颖急了，扑上来想要删除记录。
军校后援技术专业的学生不学体术，而调查科的探员却每天都要训练，结果可想而知。
牧野抓住她扑过来的手，手腕从内向外一扭，凯颖就趴到了地上。
“你老实一点，说不定我还不会把你怎么样。”牧野拿出一张纸巾擦擦手，随手一丢上了床。
西红柿炒青椒：【大佬威武！我为大佬哐哐撞大墙！】
你管我叫啥：【扔纸巾攻击性不强，但侮辱性极大。】
凯颖惊魂未定地看着纸团砸进面前的垃圾桶，发出一声轻响，好似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
早上，牧野坐在教室里擦眼泪。
克莱拉在讲后援技术专业课，什么机甲保养的注意事项，她完全听不懂，无聊到极点就犯困打哈欠，眼泪糊了一脸。
前排凯颖时不时回头瞥她一眼，每次被她抓住，就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慌张回头。
这课上的实在没意思。
牧野趴了一会，没忍住在系统后台给克莱拉留了言：“老师，我肚子疼。”
“需要休息一下吗？”后台弹出一条消息，克莱拉一边讲课一边询问她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牧野：“我想回宿舍躺一会儿。”
也许是她平时就很听话，克莱拉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牧野从后门悄悄溜出教室。
她打算回宿舍翻一下小娜的东西，之前宿舍里一直都有人，没有机会下手，这次正好趁着大家都在上课回去找找线索。
小娜的床位在宿舍右前方靠近阳台的位置，东西不多，摆放都很整齐。
牧野从把她的生活用品拿到一边腾出空间，着重检查文字类信息。
“作业本，作业本，作业本……学校有布置那么多作业吗？”她看着旁边收拾出来的十几个作业本不禁有些疑惑。
她记得后援技术专业算是全星际都知道的以“水”出名的专业了，一个学生上五年都不一定有那么多作业本，而且星际时代很少有人会攒那么多纸质作业本。
起初她以为小娜会在里面写一些心声，但仔细检查后她确认这些就是普普通通的作业本，每一篇作业都有克莱拉打的A等级。
“咚咚咚……咦，有人？”宿舍门突然被推开，牧野眼疾手快把作业本放下。
她回头，看到一个有些局促的女人正捏着衣角往宿舍里探头。
“同学你好，我是方娜的保姆，过来给她收拾东西的。”女人躬身打了个招呼，递过来一张身份卡。
身份卡是小娜的父母开具的，上面写着保姆的姓名和委托她办的事。
“吴阿姨好，我正好打算帮她整理一下呢。”牧野从善如流，露出身后码得整整齐齐的物品。
还好当年师父给她养成了这么一个职业习惯，不然她非得被当做偷人遗物的小偷不可。
吴阿姨不疑有他，拖着个大箱子过来：“谢谢你，你有心了。”
她把牧野整理好的东西装进箱子，叹了口气：“还好小娜在学校还有朋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牧野动作微微一顿，回头装作不解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呀？”
“看来小娜没和你说，这孩子在家不受宠，从小在偏远星球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十几岁了才接回父母家，父母拿她不亲，她自己也觉得别扭，就整天闷闷不乐的。”
“她家里还有其他孩子吗？”牧野把厚厚一沓作业本递给她。
“还有俩，这作业本真多啊，这孩子也尽力了。”吴阿姨感慨一声：“小娜父母对她要求严，希望她分专业考核的时候能考上机甲单兵专业，但小娜精神力不够，就来了后援技术。”
吴阿姨粗糙的手抚摸着作业本，眼里不自觉蓄了泪：“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能钻牛角尖。为了让父母满意，她都快把学习当执念了，可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不是每个人都擅长学习啊！”
牧野记得小娜给她留的千纸鹤上也提到了学习成绩，可见小娜确实对此非常执着。
难道她的死和成绩有关？
她不动声色地递过去几张纸巾：“那小娜的父母平时对她怎么样？”
“不管不顾，眼里只有成绩单。”吴擦擦眼泪，把小娜的衣服放进去：“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只是他们宁愿和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