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脑袋在他掌心蹭蹭,她鼻尖触到他掌心,撅着嘴吹了口暖气,像是调皮捣蛋。萧青的苦恼样消了不少。
他喜欢她这么欢笑,所以没有把更多的事告诉她。以前说过要一起承受,但萧青怕苍婧承受不了。她的弟弟布下了太多的谎言和暗棋,她的弟弟又是当今的陛下。
如果把三年来她认为有过的真挚撕毁,她又该如何冷静沉着地面对苍祝。
萧青做不到,他选择了瞒下了,也警告了府内所有人,不能透出一点风声。
那带着笑脸的夫人就在他面前,他一臂搂着她,让她整个人都在他衣袖下,如此他方觉得心静,“战车一般都是冲锋陷阵,我想把战车变成掩护,还不知可不可行。”
她在他臂下,仿若披了层掩护似的。微弯了身,双手搭着他的双膝,便享享这依偎样,“兵书上所记,古时战车为洞朱轮舆,不巾不盖,建矛戟幢麾。你要它有巾有盖,还可以运粮草,还可以藏人。确实战车变得笨重了。”
萧青听了便有点失意,“所以不行吗?”
“万物没有十全十美,扬长避短用之才是最好。既然世上没有你想要的,那就造一辆。我们可以先做一辆掌中车看看样子,不断改进总有做成的那一天。”
她说着我们,他轻声一笑。
笑声略过耳边,惹着些深意,她一撞他,“你笑什么?”
“我在想夫人要拿刻刀帮我做小车了。”
“这有什么?刻刀比绣针简单多了,我的绣针比不上别人家女子精细。”
“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娶的夫人又能拿秀针,又能拿刻刀,”萧青可得意了,“这才叫夫复何求。”
“这是你凭本事赚来的。”苍婧道。
“有你在,再难的事都不会难了。”萧青道。
可在苍婧看来,再难的事有了他,也不会难了。因为他都替她处理好了。
自从她和襄儿出事后,府里就都变了。八材在庭前种下了葡萄,然后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提阿竹。府里的其他人也不提她。
看起来天真无邪的阿竹种了上树龙,用了上树龙的花汁沏茶。苍婧只知道这些。
阿竹害她想来想去,目的会有几个?可事出后,萧青就没有理过门口小贩了,这才是奇怪处。
他要让这件事沉下去。这个秘密他选择隐瞒,一定是因为太过阴暗。而苍婧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她选择了逃避没有去问。
她一拍他的膝,嘴角一扬,“你反复怀疑,总归是因为现在的日子不像以前自在。没关系,最惨最惨我长公主的印绥还在。”
萧青低头垂在她耳边,“世人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得佞幸也。”
苍婧耳边微痒,“世人说的你都认。”
“我认,”萧青随意随性道,“他们怎么说我都认。”
随他们怎么说,世人的评判如何皆是身外事,对萧青而言无关紧要,一晃就会随风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