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一呆。
既然都修炼不了了,那就一起聊聊天吧。
两人席地而坐。
“对不起,香燐……”樱哭丧着脸道歉。
香燐双手抱胸,这时候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见此甩了甩手,“算了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早就已经打算认输了。”
“欸?为什么?”樱奇怪。
“那还用说吗?”香燐一脸无语,“我又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不认输难道等着挨打?”
“可是你之前不还挺有信心的吗?”
香燐闻言忽然露出了狐疑的眼神,看了看樱,好像在观察什么奇怪的东西,“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好像变笨了啊?”
樱顿觉晴天霹雳,“难……难道说……我真的……”
果然她就不应该只知道休息!
香燐不知道樱已经在心里谴责了八百遍堕落的自己,见她一副天塌的模样,好心地给出了答案,“我被分到的对手是洛克李啊!怎么可能有机会啊?”
如果是普通的对手也就罢了,凭借着敏锐的感知能力,香燐不敢说战胜,周旋一二也是可以的,但是偏偏却碰上了以体术为优势的洛克李。
还是认输吧。
“但是你这一个月都在练习吧。”樱一眼看穿,“明明也很不甘心的样子。”
又变得不坦诚了呢,香燐。樱装模作样地叹气。
“我……哼!”想法被戳穿,香燐一哽,撇过脸去,干脆承认了,“是又怎么样?”
都怪那个人的眉毛太粗了!
樱暗自偷笑,“不怎么样,不怎么样。”
这样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总是在努力却又言不由衷的香燐,如此真实的她,终于随着时间的流动,又重新回到了樱的面前。
虽然这次来得更早了些。
“说起来……”香燐不知想到了什么,倔强的表情一滞,“最近佐助君对你……还好吧。”
“挺好的啊。”樱不知所云,“为什么这么问?”
香燐见樱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愧疚感,垂眸挣扎片刻,还是下定了决心,决定赌一赌,“事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棒打鸳鸯的邪恶女巫,但是你是不是也应该对佐助君稍微有点警惕心啊?”
“对佐助君?”樱还以为香燐在开玩笑,“警惕什么?他要是敢出轨,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香燐有一瞬间被樱带跑了,悄声嘀咕:“不,你才不会呢……”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重新正色道:“不是这个方面啦!我是认真的!”
“樱!”为了表现自己的郑重,香燐将双手搭在樱的肩膀上,露出认真的表情,与她对视,“你不觉得佐助君有的时候做的有点过了吗?”
樱一时之间也愣住了,“比如?”
香燐深吸一口气。
“你刚回木叶的时候,他根本不让任何人碰你!”
“啊。”樱一笑,“那不是为了我的病着想吗?”
“你出门在外的行踪都要跟他报备!连报名中忍考试都不能自己决定!”
“这也是为我好啊。”
“……”香燐听完眼神顿时又凝重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下来,仿佛身旁正坐着偷听的恶魔,“还记得上次我给你送的项链吗?”
“记得。”樱笑着点头,“所以到底怎么了嘛。”
香燐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那条项链,现在去哪里了。”
樱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我没戴着是因为害怕弄脏了而已!那条项链佐助君帮我收起来了,放心吧。”
香燐闻言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那条项链已经不在了。”香燐松开樱的肩膀,笃定道,“樱,我问你,现在你周围,还有什么东西,不是佐助给你的吗?”
在千手族地时,樱的衣食住行都由佐助一手操办,几乎细心到牙齿……
就在这一刻,香燐突然感到了一阵寒意。
这个人,明明内心里藏着汹涌的火焰,却将它藏得滴水不漏,每一次欲望扩张的攻城略地,都罩着正大光明的面纱,踩着似有似无的界限,一旦有暴露的风险,又马上缩回安全的范围内,只在不知不觉间,夺取着他想要的一切。
野蛮蔓延的火势可以用水浇灭,用隔离带隔开,但若是这团烈火伪装成了无害的灯火,又该怎么办呢?
傍晚,樱回到佐助的家,想起了白天香燐认真的模样,在餐桌上不经意地问道——
“对了,今天香燐还问我上次她送我的那条项链去哪了呢。你放在哪里了?”
佐助闻言慢条斯理地将面前的食物吞下,随后才漫不经心回答道:“给你收到床底下的箱子里了。”
饭后,樱把箱子打开,“啊,果然在这里!太好了,没丢,不然香燐肯定会很生气的。”
“嗯。”佐助站在樱的身后,半阖着眼,含糊不清地应道,“明天还要参加考试,这个项链太碍事了。”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弯下腰,将樱手中的盒子取走。
“说的也是啊。”樱叹了口气,任由佐助从她手中接走了盒子。
“你先去沐浴吧,我一会儿再去。”
“好!”
眼见着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佐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盒子,血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将盒子重新放入箱子,推进床底。
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