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控制的爆发就像是没有节制的运动,在横冲直撞的查克拉下,身体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损伤。
“啊。”佐助轻声应答,眼神不住地看向樱的腹部——那里早就平坦如新,只剩下衣服上的破洞与血迹彰显着曾经发生了什么。
佐助心中一痛,撇开眼去,不再言语,双手悄然握紧。
“怎么了?”樱一边为佐助疗伤,一边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你在想什么?对我也不能说吗?”
其他人都围在香燐身边,雏田也在用医疗忍术做着治疗,大家都默契地转过身去,为旁边两人留下了空间。
“我……”佐助咬牙,“我失职了。”
作为队长,没有能在任务中时刻保持清醒。
作为丈夫,没有能保护好妻子,甚至让她因为自己而伤。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被魇住的话……
到这时,佐助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未从过去中走出。
这些年来,在樱的身边,他的失眠没有再犯,那个可怕的噩梦也不再折磨着他,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已经彻底接受了这里的现实。
但其实不是。
佐助看向樱,心中暗恨。
他依旧有可能会再次失去他的珍宝。
这一切,还是脆弱。
为什么事情总是会脱离他的掌控?
樱看了看佐助懊恼的神情,握住他的手,垂下眼帘,低头悄声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再离我而去的。”
“就算让我粉身碎骨……”
安静的空气中,颜色不同却同样凶猛的火焰,分别在樱和佐助的双眼中悄然燃烧着。
但他们的视线,却在不同的平面上,交错而过。
外交交涉进行得非常顺利,听说连砂隐村的人也介入了其中,知道了来龙去脉的川之国官员见到这个阵势,便也只能顺势而下。
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香燐清醒了过来,佐助也精神了不少,不过很快又被自来也叫去了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樱见此觉得自己不便打扰,便在营地里四处晃悠。
然后果不其然在站岗的队伍中,发现了佐井的身影。
说是站岗,但其实忍者并不属于士兵规制,也就无需听从部队的调度和规范,就见一排站得整齐的士兵身后,佐井悠悠哉哉地抱着画板坐在城墙上,看上去颇为显眼。
樱顿了一下,走上前去打招呼,“你好。”
佐井专注的神情一空,抬头见到来人,马上又露出了标准的微笑,“你好。”
“需要帮忙吗?”
“不,我只是有点无聊。”樱低头看了看佐井手上的画板,“你在画画吗?”
“是,个人爱好罢了。”佐井将画板收起,笑眯眯地站起身,“那么,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告辞。”说完转身就想要离去。
“等等。”樱下意识地叫住佐井,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磕磕巴巴道,“你曾经是‘根’的一员,对吗?”
佐井这回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微微睁开眼,“你果然认识我。”
“额……从师父那里看到过……啊别误会,我只是有点好奇。”樱慌忙解释。
听完樱的话,佐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火影的徒弟,这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佐井似乎并不想跟樱多说,“如果要在城墙上游玩的话,还请注意别被发现……我们这边的兵长规矩可多了。”
说完,佐井毫不犹豫地跃下的城墙,恰好底下有几名穿着制服的士兵从旁边路过,见此纷纷迎了上去,笑骂道:“佐井!趁着兵长不在你又跑到城墙上去了!”
“嘘。”佐井的表情似乎都灵动了几分,“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哈哈哈!你小子!请客我们就保密!”
“嗯……请客的话,村口那家也可以吧。”
“……可恶,你就是想毒死我们好杀人灭口是吧……”
眼看着佐井的身影越来越远,樱驻足良久。
回到居所,樱把遇到佐井的事情跟佐助提了一嘴。
“纲手给‘根’的人提供了三个选择,退休,暗部,和驻守边疆五年。”佐助漫不经心道,“但只有老弱病残有退休的选项,最不安定的人被安放在暗部身边看管,其他人想要走上明面,就只能接受最后一个选项。”
“这样啊……”樱有些感慨,“他现在看上去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新伙伴了。”
这样也不错啊。樱心想。
佐助对佐井印象不深,对此不置可否,他更关注樱的身体,“伤口还疼吗?”
樱失笑,“早就治好了,哪有什么伤口。”
佐助闻言又不说话了。
樱无奈坐到佐助身旁,轻轻靠在他身上,哄道:“不想这种事再发生的话,就把心里话都告诉我,好不好?”
“……”
“害怕?”
“……嗯。”
这天晚上,两人房里的灯,一直亮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