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鸣人与带土的战斗也很快进入了尾声。
原本在两大超影级强者的围攻下，带土已经显出了颓势，更别说他的空间忍术被佐助完全克制，每次企图躲进空间的时候，都会被穿过空间的刀刃精准打击。
谁知在中途，佐助却突然离开了战场。
“那家伙……”凭借着仙人模式好不容易把带土重新摁住的鸣人还有些窝火，毕竟谁能想到打得好好，战友会忽然掉头离开啊！
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的背后！
虽然结果也不会发生变化。
鸣人俯下身子，伸手一把揭开带土的面具，在看见他皱皱巴巴的皮肤时惊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其实不是宇智波斑吧。”
带土全身都被鸣人的查克拉压制，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心中愤恨不已。
在旁人看来，鸣人只是用脚轻轻踩住了他的手，但在带土的感觉里，却仿佛是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背上，让他就连动动手指头都做不到。
听到鸣人的话，他抬眼斜睨，“你们果然早就知道了。”
真正的宇智波斑尸体就在木叶里藏着，火影怎么可能不知情？
“但你们却依旧对其他村子隐瞒了这个消息。”带土讽刺一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团结？”
他此次前来，本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当他回头望去的时候，那些他曾经呕心沥血的安排竟都已经如同镜花水月，化为了历史的尘埃。
不仅尾兽没能集齐，斑留下的轮回眼也被毁了，晓解散了，黑绝不知所踪，白绝身死……所有让他耗费数年，甚至不惜卧薪尝胆而埋下的伏笔，都在这短短半年间，支离破碎。
仿佛是被上天针对了一样。
原本今日，他若是能顺利夺走佐助的轮回眼，那么一切还会有转机。
但他现在失败了。
手上的底牌已经全部打出，他甚至连东山再起的退路都没有——虽然这条路本就是不能回头的单行道。
更重要的是，接二连三的碰壁，已经让他失去了最初的锐气。
他不缺谋略，不缺耐心，不缺勇气，不缺执行力……任何能够实现理想的特质他都不缺——这也是当时宇智波斑能看中他的原因。
但他现在踌躇了。
筹划数年的心血一朝被打碎，一直以来支撑着他走下去的脊骨仿佛也随之凋敝。
他开始在走出每一步前，思前想后，惶惶不安，害怕时间又再次被浪费，惶恐自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能为力。
他曾亲眼见过，浪费了一辈子的人，最后的下场——
毫无建树。
但他不能如此！
“嘴上说着团结一心，实际上还是各怀心思，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带土目光如炬，恶狠狠地盯着鸣人。
他还有能做的事情。
鸣人垂下眼帘，居高临下俯视带土，闻言眉头一皱，语气冰冷，“还想挣扎吗？”
“你是谁对于大局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鸣人淡淡说道，“想从我这里挑拨离间，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
“没有任何意义？”带土嘴角忽然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啊，对，你不认识我，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但你体内的那只狐妖肯定认识我，你何不去仔细问问？”
“……”鸣人面色不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把全世界的人都拖入无限月读，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鸣人。】
深沉幽远的声音从内心深处的精神世界响起。
“呵，有什么好处？”带土不屑，“别把我与你们这些肮脏的伪善者混为一谈。”
“这个世界早就不值得拯救了，忍者系统就像是蛀虫，已经将世界破坏得面目全非。你们创造仇恨，又继承仇恨，为了利益贪婪掠夺，又因为有力量而剥削弱者……所谓和平，也不过是下一场战争的谎言！”
“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理解的，仇恨，也是无法斩断的，只有无限月读，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满足所有人的愿望！”
“那不是真正的和平！”鸣人当即喝道，“活在虚幻之中，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鸣人。】
精神世界外的争辩声才刚刚落下，九喇嘛的呼唤声再次响起，他眼神躲闪，似是不忍，【这个人，我认识他。】
【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知晓，而我并不是那个适宜的转述者，但是……】
鸣人背对着九喇嘛，四周光线暗淡。
【他是谁？】语气冷淡。
【……】九喇嘛默默爬上前，趴在鸣人的脚边，闭上了眼睛。
“欺骗自己有什么不可以，至少还是美好的。”带土嘲讽，“起码比你可人道多了。”
“为了达到你想要的‘和平’，就让受害者与仇人和解，让奴隶去同情地主，让遍体鳞伤的人原谅施暴者……”
“呵，所谓‘互相理解’。”
“鸣人。”带土一字一顿地吐出接下来的话，仿佛沉钟被敲响，每一下都敲在了鸣人的心上，余音绕梁。
“你才是最残忍的。”
鸣人双耳嗡嗡作响。
【他名叫宇智波带土，是你的父亲……水门的徒弟。】
【也是当年趁着玖辛奈生产时，操控我袭击木叶的罪魁祸首。】
【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了。
空气中的查克拉渐渐沸腾，又在转眼间凝固，一动一静，一冷一热，仿佛粗绳被两端的力量绷紧，连皮肤都感觉到了干裂。
带土注意到了鸣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在心中畅快大笑。
“是了，就是这样！”
“憎恶我吧！怨恨我吧！这才是现实！鸣人，低下你的头颅，看看这个世界！你与我，与那些在阴沟里浑身烂泥的人又有什么不同？！这个世界早就已经肮脏不堪，你还觉得自己能够独善其身？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不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