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近几日这无敌的狗屎运气,若去赌坊转一圈,或许现在早已经富甲一方了吧。
此时的朗月挂在不知谁家府邸的高墙上,尴尬地挣扎了半柱香的功夫。
想起刚刚的白日惊魂,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
朗月二人去豆花铺找霍青姐帮忙向仲孙武引荐,然而却被杀出的黑袍人拦住了去路。
见正是那日杀害双亲的狸奴细狗,恨意陡升,哪里顾得一身的伤,当即冲上前去与之拼命。
“狗贼!”
谭竹楠更是懒得多言,亮出长剑,杀意腾腾。
堪堪接了几招,朗月才逐渐冷静下来。她忘了,自己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
即便有小知的加入,局势也毫不意外地向着一边倒。
巧劲、蛮力用了一个遍,二人依旧被打得节节后退。
“君策兄长,你再不动手我们就要交代在这里啦!别怪我嘤给你看哦!”
小知突然的大喊让朗月一惊,“你这是求救还是威胁?君策是谁?”
疑问之际,谭竹楠的剑锋已至,朗月躲闪不及,面具“啪”一下从中间一分为二,“咚”“咚”两声掉落在地。
“你的命,今天我要定了。”谭竹楠一招未成,接连又是一招。
面对黑袍男人带着怒意的杀气,朗月怂从心生。
“君策?谁是君策!快出来,你妹子的命不要啦?”
这时,一人突然从谭竹楠的背后探出脑袋,“小知儿,你这本事可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不济。”
说罢,一脸不耐地瞥了眼江朗月,调侃道:“近墨者黑。”
然后又点了点谭竹楠的黑袍,“你也是。”
原来,长了一张损人的嘴,想要同时得罪三个人也不过须臾之间。
小知深知首领脾气,没有在意。
朗月却禁不住反呛:“你行你上!啰嗦什么。”
再观一旁蓄势的谭竹楠,更是一脸菜色。毕竟任谁被人躲在身后,自己却未曾察觉,都不会感觉太妙。
谭竹楠断定此人的功力在自己之上,愈发谨慎,手一挥,唤出十来杀手。
“小知,让她走。”君策不知何时站在了二人身前。
此人虽嘴毒,却是来救自己性命,朗月终是有些良心:“你来救我们,我却自己逃跑,这不符合江湖道义。”
君策似是没有听到,接着吩咐:“小知,记住,这世道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最是不可信。强者,从不需要与他人为伍。”
对方明里暗里地不屑与鄙视,朗月岂会不知,她怕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这位大侠你高尚,那小的我走了。”
然后,果真丢下君策,和小知溜了个干净。
......
被困高墙,反倒有了时间去思考。
在外人看来,朗月是个豪横不讲理,自私又自利的人。
但其实,独处时她却习惯了自我否定。
正如此刻,前后几件事情一思量,无力感便袭上心头。
一定是自己惹是生非,又无能愚蠢,才总是将事情搞砸,屡屡需要他人来救。
就如现在,为了逃避追杀,把小知搞丢,还将自己挂在了墙头。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才都看不起自己吧,比如鹿鸣,比如那个可恶的君策。
这样一个总是麻烦他人的自己,是怎样大言不惭要去考武状元、做大将军的呢?
想着想着,朗月一头栽在胳膊上,沮丧极了。
“这位少侠,需要帮忙吗?”
朗月转头向下看去,一位姑娘正面带关切的看着自己。仔细一瞧,可不正是集市上碰到的那位天仙姐姐嘛。
仔细瞧去,她的身上好像有光啊。不禁感慨万千,女子当如是。
“需要”俩字还没说出口,一边急匆匆跑来俩人,正是温照怀和鹿鸣。
“江兄,你可无事?”
发现朗月不在房间,温照怀便与鹿鸣沿街寻找,一路上焦急担忧,生怕他遭遇狸奴杀手。
此刻见人完好,整颗心也放了下来。
“陆姑娘,你也在。”
“温公子,又见面了。”
朗月见温照怀与天仙姐姐站在一起犹如才子佳人,想自己与她相比简直云泥之别,不免觉得自惭形秽。
种种情绪蜂拥而至,她竟“哇”一声大哭起来,“我想我娘亲。”
温照怀见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飞身将人接下,折扇一打,挡住了朗月的脸。
......
在陆府泡过热水澡,朗月一扫阴郁之气,又变得生机起来,拉着天仙姐姐问这问那,甚是热络。
“江兄弟,既然你我有缘,不妨在府上住下。不瞒你说,自父亲过世后,这偌大的府邸已经好久没有人能陪我说说话了。”
羽之念及亡父,弯眉轻蹙,神情悲戚。
朗月哪里忍心天仙姐姐这般伤情,点头如捣蒜,急忙安慰:“姐姐这般盛情邀请,小弟自然乐意之至。从今天起,我便陪姐姐晴日赏花,夜里品酒,好不好?”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朗月人甜嘴甜,继霍青后又俘获了一位姐姐的芳心,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拉着人家有说有笑,好不快乐。
温照怀静立一旁看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怕不是喜欢上人家陆姑娘了吧。】
谈笑间,朗月瞥了一眼门口那人,没了往日招牌的微笑,一脸严肃,活像是自己的白菜被人拱了一般。
想起刚刚他与天仙姐姐相对而立的情景,似是明白了什么。
“舅公,想什么呢!快来坐呀。”说着,朗月起身将温照怀拉到陆羽之一边坐下,又冲着对方使了个眼色,似是在向他邀功,【看,成全你,好好把握机会。】
“舅公?”陆羽之疑惑,她可从未听说当今玉王殿下何时有了这么大一个侄儿。
温照怀见误会越闹愈大,决定向朗月解释清楚,”江兄,其实,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