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怀本意欲上前讨教,却在听到对话时定了脚步。
寻寻觅觅几多时,那人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头儿,还想不想喝这三日醉啦!”那人盘坐在老者对面,一手提着白瓷酒壶,顾自斟了起来。
老者被气得胡子乱飞,指着对面的人就是一顿说教。
又有几个小儿凑近,“月儿姐姐”“小月哥哥”地胡乱叫着,一时间好不热闹。
温照怀念及二人自重逢起,朗月便是百般苦事、万般恼事在身,未曾这般潇洒自在过。
见他东倒西歪,笑声爽朗悠扬,一时又不忍去打扰。终归此处,他是开心的。
“也不知帮主是着了你这家伙什么道,竟这般纵容你。这珍藏十年的好酒竟让你一人饮了个痛快。”
“哈哈,不过是一个赌约罢了。他赌输了,自然听我的。”
朗月面露骄色,不经意间瞥到身后不远处一抹身影,“说曹操曹操到,老头你且亲自问你家江帮主,是不是被我的才华豪情震撼到,心甘情愿奉我好酒。”
见那人不动,便派了几个小乞儿去请。
可人到了跟前,朗月抬头瞧去才发现竟是多日未见的温照怀,手中酒壶跌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上去清瘦了很多,不像自己,被江沨养得白白胖胖。
他像是疲惫的狠,不像自己,有着千般万般的精神。
他好像有话要问,可是自己,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再次重逢,那人却不笑了,她感到有些不适,甚至是一丝害怕。
他的眼神太过复杂,有不解、有探究,其它的却是看不透了。
众人皆在,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朗月只能想办法将人带走。
“这位哥哥似是哪里见过?”
见温照怀没有反应,继而问道:“哥哥,可有玉?”
温照怀不知对方所云,试探着摇了摇头。
“没玉?那便只能掳你的人去了!”
朗月说罢,牵起温照怀的手,故作志在必得的风流模样。
弹琴的老者见状,当下起身,指着朗月又是一顿骂:“你这猢狲,怎得又做这当众掳人的勾当!我们是丐帮,可不是匪徒!反了天了!孩儿们,快快,绑去见帮主!
听罢,朗月与温照怀相视一看,“跑!”
于是在广袤无垠的拉纳草原,在清冷的深秋,一双相牵的人影奔跑在前,一群稚子追随在后。跑着跑着,呼喊变成了欢笑,一个个的小人儿们跑累了跑乏了,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再望去,便只剩一双人在跑着,向着太阳的方向,渐渐隐了踪迹。
温照怀被朗月拉着毫无目的地奔跑,目之所及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金黄,唯有那斜照的日光将前方人的身影拉长,心胸瞬间开阔起来。
是啊,还有什么,比他还活着更重要。
于是他笑着说道:“这位少年,莫要鲁莽,身后已无人,可以停下了。”
朗月听罢,这才松开手停住了脚步,双手撑在腿上,不停地大喘着气。
却听......
“敢问少年,你掳了几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