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肆提着茶水壶上来:“鹧鸪姐姐,这是刚泡好的茶。”
老鸨松了口气:“看来是误会一场。”
“你们都先下去,谁也不许靠近这间厢房。”萧应昀说罢,钳住鹧鸪的手腕,一把把她拽进厢房中,“啪”一声关上了门。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鹧鸪生气地想,他早就不是耀之哥哥了,三番两次把她关在厢房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点都不为她的名声考虑。
萧应昀可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朝她近了一大步,两指夹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抬,目光步步紧逼:“你去哪儿了?”
鹧鸪心上蓦然一空,他怎么看出来的。
明明自己掩饰得很好,沿途的踪迹都抹了,从后院跟着菜车混进来,还找了阿肆做掩护。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萧应昀笑了,那笑声听起来有些瘆得慌。
他的目光逐渐往下移,停在脖颈处,鹧鸪胸腔微微颤动着:“萧应昀,我可是你的仇人,你不会饥渴到这般程度吧。”
闻言,萧应昀只是一笑,手指沿着她又细又直的脖颈缓缓向下,分明半分都没有碰到,可鹧鸪还是觉得双腿发颤。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片刻,鹧鸪终于知道萧应昀想干什么了,他从她颈侧处捏起了半片竹叶。
鹧鸪挣脱出来,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应是在竹林不小心带回来的,好在竹子哪里都有,醉花院里就有一排竹子,并不算稀罕物。
“怎么,一片竹叶而已,你没见过?”
萧应昀不作声,捏着那半片竹叶细细端详。
鹧鸪心虚地看了一眼。
好在切口处参差不齐,还微微泛着黄,应该那一半是自然掉落。
他突然站起身来,取了个火折子,将那半片竹叶燃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萧应昀并不回答她,只是抬眼盯着她那雪白的脖子看。
鹧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往拔步床那边移了移,仰头瞪他:“这是我的房间,你快出去,要是萧伯伯还在,肯定打死你。”
“你还敢提我爹!”萧应昀面露不善,步步紧逼:“你爹害死了我爹,你为什么没有一点愧疚之情?”
鹧鸪坦荡而言:“因为我不相信我爹是这样的人!”
萧应昀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可笑。
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林府被抄,林义堂狱中自戕,林夫人病逝,林珩流放关外,她自己也深陷囫囵,却依然嘴硬为罪父申辩。
她扬着头,不卑不亢,像一棵百折不弯的劲松。
可落在萧应昀眼中,却成了加在心火上炙烤的木头。他看不得她这副依旧清高的样子,那日在外面,她被那两个蛮子玩弄,甚至被咬手指调戏却依旧陪着笑,尊严烂到了泥里。可在这里,门一关,面对着他,她却又高昂了头,像一只落在鸡窝中的凤凰。
她凭什么这样高傲,像她这样的罪人之女,就应该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赎罪!!!
鹧鸪发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变了,防备地往里侧挪了挪身体,下一刻,萧应昀突然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