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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了(1 / 2)

鹧鸪的手脚动不了,萧应昀也不愿给她把千机丝解了,那她自然是不能自己吃饭。

躺着吃饭实在不便,萧应昀便稍松了她两手的千机丝,让她能够直起上身来。

鹧鸪觉得自己像个玩物,连自己吃饭的权利都没有。

萧应昀坐在她身后,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拿着勺子喂她吃。

鹧鸪扭着脑袋,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残废,不用你喂。”何况这个样子好奇怪。

萧应昀舀了一勺肉丝,送到她嘴边:“不许说话,张嘴。”

好凶,鹧鸪看他一眼:“我不吃。”

“不吃你就饿着。”萧应昀嘴上这样说着,勺子却一点也没低,鹧鸪想了想,还是张了嘴。

为了赌气饿自己的肚子,多不值啊。

见她终于肯吃了,萧应昀便一勺接一勺,时不时帮她擦擦嘴巴。

谁也不说话,室内的气氛怪怪的。

一会儿,鹧鸪吸了吸鼻子。

小时候,她不好好吃饭,耀之哥哥就是端着饭碗满院子追着她喂,一勺又一勺,因为是他喂的饭,所以她会很给面子地全部吃光,然后拍拍肚皮:“耀之哥哥,你听到声音了么,我吃饱了哦。”

萧应昀放在饭碗,冷冷地来了一句:“吃饱了吗?”

鹧鸪低着头:“嗯。”

他不喂了,端着茶水让她漱口。

这次鹧鸪倒是乖乖听话,将水吐在茶皿里。她记起那个黑糊糊的手帕,突然问道:“我身上很脏吗?”

萧应昀将茶皿放在地上,闻言一怔,随即勾了勾嘴角:“那我怎么知道。”

他看了看她的脖子,伤口处已经结了痂,泛着淡淡的灰色。

鹧鸪又不想说话了,头往下一倒便躺了下去。

这张拔步床够大,萧应昀收拾好后去屏风后换上一件亵衣,然后也躺了上去。

鹧鸪往里缩了缩:“我要沐浴。”

萧应昀不为所动:“今日先忍一下。”

鹧鸪不高兴地偏着头:“不要。”

萧应昀轻笑一声:“你要非要洗也可以,我帮你洗。”

鹧鸪不再说话了。

她看不明白萧应昀对她到底是一个什么心理,也许是报复的最高境界。

两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鹧鸪白日里睡多了,但她现在也不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虞兰泽收到消息了没有。

说起虞兰泽,哦不,现在应该叫司空兰泽,他可真是个幸运又不幸的人。

娘子关一战,最为惨烈。萧大将军战死,万箭穿心。传闻是自己的爹林义堂忌妒萧炫的将才,便联合虞兰泽的爹虞惜年勾结蛮人,设计将萧炫射杀。后来有人将书信寄于宫中,皇帝证实是林义堂笔记,便下了圣旨。

林义堂入狱,成年男子流放关外,未成年的处阉刑入宫,女眷一律没入贱籍。

而虞惜年定为帮凶,刑而同之。这时他的夫人于氏突然来了个滴血认亲,证实了虞兰泽并非虞惜年血脉,而是出自京都的司空大族,便逃过了连坐。

此后,虞兰泽认祖归宗,改名为司空兰泽,隐于京外山林。

鹧鸪不相信爹爹会因为嫉妒萧伯父而通敌叛国,司空兰泽自然也不信。

两人便开始了暗中调查,以千里音互通消息。

此时实在蹊跷,偏偏那些书信真的是林义堂的笔记。林义堂在狱中惨死,此罪便盖棺定论,要平反并不容易。

鹧鸪想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萧应昀直挺躺在那里,头枕着胳膊,看床上的帷幔。夜半,鹧鸪突然发起热来。萧应昀取了一颗丹药喂给她,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安静下来。

这些鹧鸪都不知道,她一觉睡到天亮,想伸一伸懒腰,才发现她的手脚上还被千机丝缠着。

早饭是若鹦过来喂的,鹧鸪让她把银子带走,若鹦嗯嗯啊啊了半天:“萧大人已经给姐姐赎身了,他让我同去府里照顾姐姐。”

鹧鸪点点头,看来她必须得离开这里了,好在千里音靠得是声音确定位置,它应该可以找来。

晌午时萧应昀才来,他穿了一件深黑色的官服,显得整个人严肃了不少。他将千机丝打开,语气冷漠:“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把东西收拾好,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鹧鸪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出了醉花院的门,鹧鸪就又变回了林凝,换了一个地方囚禁。

萧府十分气派,但较从前的萧宅、林宅还是差了一些。

萧应昀把她安排在了南院,里面有一座假山,景色倒也算雅致。

林凝同若鹦将东西收拾妥当,便想着逛逛萧府。若鹦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林凝却是在找能偷偷遛出去的狗洞。

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收获,林凝拉着若鹦往回走,看到一个熟人。

栖书坐在阴凉里抬眼看着她们,见林凝看过来,他哼了一声,非常故意地翻了个大白眼。

他是萧应昀的贴身小厮,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看着他们两人绕青梅弄竹马。

物是人非,他面对着林大小姐,眼里只剩了鄙夷和怨恨。

林凝朝他咧了咧嘴,牵着若鹦去绕小路,却被栖书拦下。

“林大小姐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这里可不是林宅的后花园。”

林凝点点头:“那请你带路吧。”

栖书故意走得很快,两人几乎要小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

若鹦悄悄问林凝:“他好奇怪,是不是与你有什么仇啊?”

林凝叹了口气,有吧。

傍晚,栖书不情不愿地端来两碗面条:“吃吧。”

若鹦是真饿了,她迫不及待地挑起吞了一口,立刻放在碗筷找茶喝:“好咸啊。”

林凝知道栖书没安好心,面也不想吃了,抄起一碗来拉着若鹦去找他理论。

栖书站在大树下,见两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他挺了挺胸膛,甚至为接下来的唇枪舌战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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