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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淡月刚刚站稳,耳边爆出一道强烈的风声,她身后的的残肢堆轰然被炸了个稀碎。
草石精吓坏了,挪动小短腿逃到江淡月身后,叠成一摞躲着。
房间正中有一张大床。床四角立着四根结实的石柱,每一个根上嵌着手指粗的铁链。
鲜红薄纱如同脖颈喷出的血雾,笼罩在大床上方,房顶投下的珠光,透过薄纱映在床上人身上,宛若鬼魅祈食。
任风约跪在床上,喘着粗气。他双目朦胧,似乎是中了毒。
精美的玄色锦衣已经被撕烂,就剩关键部位挂着一根布条。四肢上分别有两个绑带,一个连着床柱的的铁链,另一个是空的,有挣脱的痕迹。
这第一个绑带,见证过非常激烈的冲突。
打开特定的机关就会让铁链变短,把人吊起来。
床后露着半个尸身,似乎是有人竭尽最后一口气,够到了什么东西。
他成功了,也丢了性命。
江淡月给身后瑟瑟发抖的草石精一个眼色,让它们安心去,她自会保它们周全。
草石精瞧江淡月瘦小的身子,弱不禁风的模样,除了眼神,没有一处硬的地方。
尸体的诱惑香气还萦绕鼻尖,它们扛不住如此美食诱惑,哆哆嗦嗦继续清理尸体。
只要能保证它们的食物和安全,草石精会无条件听从命令。
江淡月很满意。房间内尸体味道减轻,那半妖血美味的味道,更加明显。
“什么人!”
任风约看不清事物,他听到江淡月的脚步声,非常不安。
头发因剧烈活动已经散开,乌黑浓密的秀发浸湿汗液,像海带一样一绺一绺贴在前胸后背。
他皮肤是天然的古铜色,两个虎牙尖锐露出,头顶鼓起两个圆包,尾巴警惕立在背后,毛发根根炸起,每一根都在颤抖。
像是在警告。
江淡月眉头一跳。
嚯,好大一只……猫?
没有听到答话,任风约更加不安,猛地挣扎起来。
铁链被收得很短,他力气巨大,每动一下,这个床都被带得晃动一分,再继续下去,那坚硬的石柱就要被撞断了。
他喘着粗气,脸颊红得出奇,眉头死死皱着,朦胧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明的欲|色。
房间内弥漫着暧昧不清的焚香味。江淡月嗅了嗅,是百香楼的媚香,闻到的人会激发欲望,常用来调情。
江淡月走到香炉前,炉子很新,里面堆满了厚厚的香灰,快要顶破炉盖。
都说半妖生性本淫,这个用量,怕不是要将人搞坏了。
江淡月抬眼,粗浅扫了一眼任风约那关键部位。
怪不得挣扎这么厉害,那根布条都没掉。
床体剧烈摇晃,绑带勒得手腕发紫,任风约近乎癫狂,“你是谁,回答我!”
“民女,江清清。”
任风约一愣。
清铃一般的女声带了几分颤音,似乎在压制心中的害怕。
之前他不管说什么,那些人都不会回应他,只会用更加粗暴的手段对待他。
被冷落了整整两天,任风约没想到真的有回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这几天神经高度紧张,脑袋隐隐作痛,咬牙问:“你…也是来羞辱我的吗?”
江淡月上前两步,一把薅起床单一角,毫不留情用力一拽。
“收房了,抬抬大腿。”
任风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