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蔡珂送去休息后，肖越岩还在熬夜整理实验内容和各项数据。
“58个甲级体质，2个人成功觉醒灵力，概率大概是3.45%。数据样本不够大，前后的误差太大了。”
颜桦和江一柠也陪在一旁，她们两人恐怕是整个物理系除了肖越岩外最了解整个实验的人了，一些基础的工作如数据统计、填表都是她们来完成。
“就算这些灵石真的形成了灵场，我们要怎么才能观测到它呢？”
肖越岩没有直接回答学生的问题，转身走到一个文件柜前，从中取下一份文档，文档内装着江一柠上次做的核磁共振图像。这张图像当时没有给她，反而是作为材料保留在实验室的档案内。
图像摊开平放在桌面上，江一柠的经脉清晰地展现出来。
江一柠看着自己的核磁共振图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指向图像中的某一点。
“上次做核磁共振的时候，我还处于力竭状态，下腹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显影；但现在，我已经从申上尉那里学到了正确的修炼方法，丹田内有灵力储蓄，要是再做一次，这里可能会有质的变化。”
肖越岩点点头，“嗯，等白天了找生命医学院的人帮忙，再给你做一次看看。”
核磁共振是通过磁场对身体进行观测，不像CT检查那样会有辐射穿过身体，短期内多做几次也不怕。
颜桦受到了启发，“那我们把灵石统一朝向，也送进去观察看看？”
“可以，不能直接用这个半球形钢架固定，它是金属的，得找非金属材料重新定制一个半球形。”
“好。”
颜桦随手拿起自己的笔记本，记下导师的需求，准备尽快安排、制作非金属材料的半球形。
环顾一周，肖越岩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两个学生说：“我们不光要保证觉醒灵力实验的可重复性，也要搞明白其中的原理，这会是下一阶段实验的重点。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
哪怕师生三人内部已经决定下一阶段的实验重点偏移到灵场的原理，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现阶段的实验成果已经足够引人关注，这可是真的能让普通人觉醒灵力啊！
一夜之间，全校几乎都传遍了物理系创造的神迹。
不仅仅是传统院系的师生们知道，就连灵力院的五大系也有所听说，像申田田这样和物理系有交情的，一听说这件事就急哄哄地跑了过来。
物理系，研讨室。
申田田：“怪不得你昨晚请假，你们居然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快带我看看通过实验觉醒灵力的那两个人，他们都是什么超能力？”
江一柠：“黄松还在休息，他觉醒的超能力是自然系的，手掌出现了一株植物，但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蔡院长倒是没在休息，不过她跟着肖导去找刑校长了，她觉醒的是动物系超能力，食蚁兽。”
申田田摸了摸下巴，“植物、食蚁兽，听起来都不太强。不过，有些超能力是这样的，前期看起来很弱小，经过后期锻炼能成长起来。”
“其实吧，军队里也有人的超能力是植物，但要么带毒、要么带刺，或者是有治疗效果的药草。”
一边说着，申田田两手撑在桌子上，轻轻一跃，屁股就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桌面上。
江一柠见怪不怪，在相处的过程中，她已经发现了申田田的真实性格。
在训练的时候，申田田对她固然严厉，但只要不训练，她就像是自己的大朋友，甚至会对她吐槽来华天大学任教以后的种种烦心事，整个人也没有导师形象，大大咧咧的。
江一柠：“申上尉，军队里对灵力有等级划分吗？就像是体质那样的甲、乙、丙、丁、戊、己级。”
她不是突如其来的好奇，只是想到：每个人丹田内储存的灵力量有多有少，如果能通过核磁共振观察，那也能对灵力等级有一个清晰的划分，或许军队早就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可惜，申田田摇了摇头。
“没有，军队里的体质清一色都是甲级，甚至是超甲级，但对灵力没有具体的划分。这两年世道之乱，在军队里只要有灵力、够强大，军衔会升得很快，军衔代表一切等级。”
江一柠感慨，“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已经是上尉了。”
在感慨过后，她把核磁共振图像、对丹田图像的猜测都告诉了申田田，这直接引起了对方的好奇。
申田田：“有意思！让我也做一个核磁共振试试看！”
江一柠：“得等蔡院长和肖导回来了才行，他们俩拿着实验成果找刑校长去了。”
听到刑刚的名字，申田田嗤之以鼻，“你们现在去找他也是自讨苦吃，他好像已经在接受调查了。你们现在费劲讨好他，等过两天他被换掉，你们就傻眼了。”
“真的假的？！”
江一柠激动起来，不光是她，连坐在角落里安静抄表格的颜桦也丢下手中的工作，凑了过来。
申田田：“真的，听我被分派到教育部工作的战友说的，上面对他不满意，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既有高校管理经验、又觉醒了灵力，还对华天本身就很熟悉，这样的人提着灯笼都难找。”
想到自己手底下的学生，申田田也是头疼，“华天的校长可比老师难做一万倍，这里汇集的是被各地推荐过来的超能力者，还是得稍微懂点灵力，哪怕超能力不那么强呢。”
颜桦正想说什么时，研讨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肖越岩和蔡珂两个人黑着脸走了进来，一看就是碰了壁。
江一柠问：“肖导，怎么样？校方会给我们拨资源吗？”
“刑刚这个小王八羔子！”
肖越岩很少这样直白地骂人，显然他现在已经气到了极点，但他没有乱发脾气，极为克制地把手中的所有文件存放到文件柜中，闷头坐了下来，甚至没注意有申田田这位客人在。
“肖导，别生气，刚刚申上尉说……”
江一柠传递着刚才她们在研讨室内聊的小道消息，申田田在一旁时不时地补充说明一两句。
肖越岩脸上的愤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