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翎墨脸上带着纯良的笑容,仿佛只是随口喟叹一句罢了。 江卿漫掀起眼帘给了安翎墨一个眼神。 安翎墨见好就收,转移话题, &a;#34;不知道我们那四个崽什么时候醒。&a;#34;顾衡倒了杯咖啡,&a;#34;他们昨天玩到了十二点,应该没那么快起床。&a;#34;他想到昨晚的事情,&a;#34;他们太兴奋了,晚上还一定要睡在一起。&a;#34;安翎墨点头, &a;#34;但现在已经十点了,再拖下去就要吃午饭了吧。&a;#34; 闻言,傅南桀三两下扒完鸡蛋,咕噜喝完豆浆,擦了把嘴, “我去看看。” 他站起身,拉过一个佣虫问了哪间房后,走向升降台。 顾衡迅速收拾完自己,紧随其后,“我也去看看。” 升降台的门合上,玻璃面反射出顾衡的面容。 雌虫站在傅南桀的身后左侧,身姿挺拔有力,因为长期的训练,日常生活中也流露出军雌的气质。感觉被注视,他的眼睛转动,和傅南桀在玻璃面里直接对视。 下一秒,门开了。 傅南桀迈腿走出升降台。 厚重窗帘被左右挂起,阳光洒满整条走廊,隔着窗户可以看见庄园内的灌木迷宫和喷泉。 他们一前一后踏在地毯上,步伐都被消了音。 傅南桀率先开口,&a;#34;我听到你和江卿漫在沙卡迪星说的那些话,你们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吧?&a;#34;顾衡点头,又意识到前面的虫看不见, &a;#34;是的阁下,我从入伍开始就在元帅的麾下。&a;#34;傅南桀哦了一声。 顾衡趁着自己站在傅南桀的视线盲区,抬头打量了一番雄虫的背影。傅南桀比自己还要高大,肩膀也很宽,根本不像雄虫。 根据昨天短暂的接触来看,他的身手也很了得,并不像是那些被供养在家、不用操劳的娇贵雄虫。 社会上还有些雄虫会在外工作,但也只是从事政商,文职工作,就像……像刘东笛一样。 雄虫从来都处于被保护的角色,可是傅南桀站在元帅身边,竟是令虫一时分不清是谁保护谁,他比元帅还要高一点点。 这就是元帅的雄主吗? 令元帅打破不婚誓言的雄虫。 顾衡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开口道, &a;#34;请问——&a;#34;等了几秒没等到下落,傅南桀回头, “嗯?” 顾衡一脸纠结,他话头刚开就在后悔,实在太莽撞了,一定会冲撞到雄虫阁下的。可是傅南桀已经问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但是音量不自觉减弱。 &a;#34;请问,您为什么娶元帅?是因为爱吗?&a;#34; 爱? 傅南桀微微瞪大双眼,顿下脚步。 顾衡看见前方停下来的背影,连忙解释道, &a;#34;不好意思,是我太过唐突了,您不用回答的,我就是,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没有别的意思——&a;#34; 傅南桀转身看向顾衡,面色坦然, &a;#34;你其实是想问,我是不是和刘东笛一样吧?&a;#34;这话说得太直接了,直接掀开了顾衡苍白的遮掩。 顾衡沉默了片刻,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认了, &a;#34;是的。&a;#34; “我知道雄虫找雌侍,多半是为了钱和权,为了发泄欲望,为了找全能的保姆,亦或者是……”雌虫咬了咬牙, “别的东西。”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视傅南桀, “但是,我希望元帅是不同的。” 傅南桀垂眸,沉默地看着雌虫,没有插话。 顾衡继续道, “他在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不仅仅是为了生存和肩上的责任,还是为了能够站在顶端,有权利对帝国的婚姻法说不。&a;#34; &a;#34;您是他放弃了特权而选择的雄虫,我希望您值得他做下的决定。&a;#34; 一鼓作气说完,顾衡对着傅南桀黑沉的眼底,气势很快瘪了下去,后知后觉地发毛。他居然敢这么对雄虫说话!这番赤裸裸的话就像是威胁一样,简直是大逆不道。虽然如此…… 雌虫掐住手心,逼着自己维持着挺拔的站姿,和傅南桀对视。他也一定要为元帅说些话,就算微不足道也好,无济于事也罢。或许也是,为了曾经的自己说话。 顾衡等着被雄虫训斥,短短的十几秒如此漫长。傅南桀终于开了口, &a;#34;好。&a;#34; 顾衡愣住。 傅南桀脸上没有一丝动怒的痕迹。 雄虫的声线平稳,令虫信服,保证道, “他一定会是不同的。” /&a;t;顾衡忽然注意到,阳光描摹过傅南桀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圈光。 说完,傅南桀转身继续向前走。 顾衡赶紧跟上脚步。 他好像知道,元帅为什么选择傅南桀了。几步路的距离后,两虫站在房门口。这是一间大客房。 “嘘。”傅南桀噤声,示意顾衡不要说话。他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眯起一只眼睛张望。房间昏暗,室内静谧,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沿着门缝透进的光,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玩具。 看来昨晚的游戏战场很激烈。 傅南桀直接推开门,绕过拼了一半的星舰模型、折得乱七八糟的纸飞机、《宇宙联盟》的大型手办和布玩偶,终于走到了床榻前。 他直接摁下床头的按钮,窗帘迅速拉起,房间立刻明亮起来。四个崽横七竖八地睡在大床上。 安星乔躺在床榻右侧,是唯一枕着枕头的幼崽。 他的睡姿最规整,双臂自然垂在身体的两侧,肚皮上的一角被子随着呼吸起伏。江千洛睡在左边,趴在床上,奶瞟脸嘟出一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