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深处黑暗压抑的牢房因为密闭的环境,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潮湿霉味,大海独有的咸腥气,汗液混合着血腥味以及人类排泄物的气息令人作呕。
两个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拖拽重物的声响由远及近,昏暗的灯光下无法看清他们押送的犯人是男是女。但很快,这个疑问便解开了,低声交谈的内容即便一再压低,对于推进城LV6这些曾在海上名声大噪称霸一方的犯人来说也是很容易辨别的。
“前辈,这个女人真的还活着吗?”看着手中这个已近毫无声息的囚犯,刚从推进城LV5调到lv6的海兵新人打了个冷颤压低声音哆哆嗦嗦的问道。
“喂,你不要命了吗?上面可是严格下令不许谈论关于这位的任何事!”被称为前辈的海兵一拳锤在新人头上骂骂咧咧的回答。新人一怔连忙低下头一副自己不该开口的模样 。
见人这种伏小做低的做派,老兵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解释“谁让她死也不跟上面合作,新上任的麦哲伦狱长特地单独给她调了监区,要被赏识的话势必得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来。”说着他向下瞥了一眼有些不成人形的犯人,凌乱的长发遍体鳞伤的血痕,不断滴落的明显属于新任典狱长的毒液,这个中毒剂量,真的没事吗?
有些不忍的皱了皱眉头,又想起其犯下的恶劣罪行,老兵定了定神坚定心中的正义道“那位在当副署长的时候拷问手段就足够令人闻风丧胆了。”
新人显然也早就知晓新任狱长的威名,他后背发麻跟老兵对视一眼加快了脚下步伐,将犯人绑回牢房后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了。
良久,那具似乎失去了生命的躯体缓缓的喘息颤动起来。身体里毒物反应撕裂着神经,极度的疼痛让大脑一时做不出正确的指示。想要撩开眼前挡住视线的额发,顿时从手臂传来的剧烈疼痛和撕裂感,瞬间让我那神游天外的意识回归本体。
毒液侵蚀着身体的每一寸角落,反而让大脑开启保护机制麻痹了一切感官。周围各种不怀好意的探究视线令人有些许不快,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到底是我高估了世界zf,原本以为既然会对我下秘密逮捕令,那么后续也该是考虑清楚了如何与我谈判。居然认为酷/刑对我有效?麦哲伦对我这种拷问方式,没有上层的授意鬼才信。
不过,倒是也不能排除某些“上层”看我不顺眼,单纯想给我点苦头吃吃。思及此,心底生出几分烦躁。无聊的把戏即便无伤大雅也多少让人觉得火大。
一个多月了。zf继续没动静的话,就别怪我不讲道义了。我腹诽,盘算着到时候谈判怎么坑他们一把。
即便无法等价交换,想要获得某种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吧。这样想着不屑的嗤笑一声。我闭上眼想要以短暂的休息尽可能的恢复体力。
周围的犯人实际上都在时刻关注着这个被关进来只有一个多月的人,讲真他们没看清过她的模样,只知道是个黑头发女人,天天遍体鳞伤的回来。一看就是经历了极端折磨的拷问和殴打,但却从没听她喊过痛。
拷问室离这边的牢房并不远,无论什么样的人物在被行刑时都会忍受不住从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是身为人类最正常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好耻辱的,只有这个女人,只有她进入那间拷问室后。除了传出麦哲伦充满愤怒的质问和刑具与□□碰撞的鞭打声便不再有任何其他声响。
这也让他们越来越对其产生好奇之心,什么样的罪人才会让海军恨不能除之后快,却不得不保全其性命。
那女人有着强烈的求生欲,在日复一日的鞭笞中,依然挣扎着生不如死的活着,多少都让这些曾经横行大海眼高于顶的犯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们中或多或少都经历过麦哲伦的拷打,有选择出卖一切保存自身的,有为了尊严直接自杀的,也有吐露半真半假的信息苟延残喘的。但没有一个可以做到像她这样什么都不说。
“喂,那个女人。你到底是谁!?”
是在问我?明显声音是朝向我这边的,但因为身体的疲惫和毒药的折磨,我此刻只想休息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搭理他。
伴随着第一声质问,嘈杂的人声开始在这平时都寂静无比的LV6沸腾起来。无非是在询问着 是谁,做了什么?要不要一起越狱?这类白痴问题,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的我被吵的头疼。
所以说,这也算“酷刑”的一个环节嘛?
烦躁的心态越来越克制不住,呼吸频率开始加快,嗜血的渴望像一片羽毛在心上来回抚慰令人躁动不安。口渴的不像话,每天的饮水都被严格控制,我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抬头冷眼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的犯人们,脑子里“轰”的一声,最后一丝维持理智的警戒线赫然崩断。
“闭嘴!可恶的虫子!”厉声的喝止凸显了主人怒气,闭眼皱眉想要强压下去心底的燥意。
弥漫着灰尘颗粒的浑噩空气中,升腾出一股赤裸裸的杀意,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被食人野兽盯上的错觉,上一秒还嘈杂无比的环境瞬间静了下来。
诡异的沉默像抽干了周身的空气令人窒息,更别说是这些常年四处烧杀抢掠的罪犯,他们对恶意的直觉比常人更为敏感。或兴奋或畏惧或惊讶或狂妄的眼神通通落到一直隐匿在黑暗深处的女人身上。一股无法言语的情感从心底爆发继而转化成嘈杂沸腾的狂笑。
嘲笑着讽刺着不屑着,跟他们一样被关在LV6可以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次见到太阳的人,有什么狂妄的资格。
“废物!”
“垃圾!”
“臭(biao)子”
刺耳的狂笑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反倒让我冷静下来,试探性的扯了扯缚住双臂的铁链发出的叮铃啷当声比‘虫子们’发出的噪音更加悦耳。
唇角弯起微妙的弧度冷嘲道“果然,叽叽喳喳的虫子还是都碾死比较好。”双手抓住铁链猛地扯了下来。
包裹成拳后起身调动起全身的肌肉,以势不可挡的力量一脚踢碎墙壁,缓步走向旁边牢房这些因为震惊只能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却由于发自心底的恐惧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虫子们’。
随手提起一个犯人目空一切的态度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