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亭瞳赶紧开口:“不疼!不疼!心理作用。” “换个人!”孟迟压根儿不听。 看医生的态度,这家医院应该是孟家的产业。 孟迟一句换人,可不是简简单单换个打针的护士。 被换掉的小护士,很可能工作都没了。 果不其然,被换掉的小护士瞬间红了眼。 “别这样,孟迟。” 谢亭瞳不忍心,她伸出手扯扯孟迟的袖子。 孟迟微微一怔,顺势抓住谢亭瞳的小手攥住,冷冷地撇了那护士一眼。 “下不为例!” 说罢他又转头看了谢亭瞳一眼。 “满意了?” 谢亭瞳无所谓满意不满意,可众人或明或暗地打量。 却让她读出了一种陌生的意味:媚主。 更严重些——红颜祸水! 呼吸一顿,她强硬地将手抽了回来。 孟迟皱眉看她,很是不满。 但碍于人多嘴杂,到底没说什么。 直到满屋的医生护士一个不剩,他才对着谢亭瞳吐了一句。 “没出息!” 谢亭瞳不为所动。 没出息总好过没骨气! 但不得不说,今天的孟迟多少有点人样。 这不免又助长了谢亭瞳的小心思。 她犹犹豫豫地转过身,试图以一种不激怒的态度再和孟迟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孟迟见她这般,也合上了书。 “想说什么?” “就是……孟总……” “孟迟!”孟迟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谢亭瞳赶紧改口:“孟迟,其实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 “所以呢?”孟迟盯着她的眼睛不放。 “婚姻是需要感情基础的,我们这样属于畸形的包办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可谢亭瞳的一腔赤诚终究是喂了狗。 孟迟油盐不进:“我会包容你。” “这不是包容不包容的问题。”谢亭瞳只觉得鸡同鸭讲。 “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关于爱情和婚姻,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你读过《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的吧!”孟迟打断她。 恩格斯的著作,谢亭瞳当然读过。 “那你应该知道,婚姻的本质是确保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奴隶。” 傲慢! 这是绝对的傲慢! 是父权的累积,是男性藏在骨子里的认知。 而孟迟就站在父权社会的顶端。 甚至不屑对谢亭瞳掩饰他的态度: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奴隶。 谢亭瞳没资格和他谈爱情、婚姻甚至幸福。 窒息和绝望再次袭来。 谢亭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她怎么会因为他小小的柔软,便认为他是个可以沟通的人呢? 谢亭瞳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 孟迟很轻易从她脸上读出了所有的情绪,望着她的呆滞有些于心不忍。 “我会给你孟太太该有的一切。” 唯独不包括尊重和自由,对吗? 谢亭瞳陡然身心俱疲,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再也不想看孟迟一眼。 可看到这样的她,孟迟突然想起了穆穆。 彼时,她才是八十岁。 情窦初开的年纪,粘他粘得紧。 他也不过二十出头,正跟着父亲学习如何管理公司、如何做决策。 若是一天没有去看她,她也会这般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和自己闹脾气。 回忆了的甜蜜软化孟迟的心。 他伸出手抚摸着谢亭瞳外露的头顶。 “我说错话了,作为补偿,答应你一个条件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改变,让谢亭瞳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说呢? 像变了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拉开被子,觑了一眼孟迟。 是意料之外的情意绵绵。 谢亭瞳反应过来,她的行为让孟迟发生了情感转移。 这并不值得欣喜,因为这刚好佐证那一句“奴隶”。 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何谈意志自由呢? 她的举动必须合乎孟迟的意志,才会得到奖励。 谢亭瞳应该愤怒,可愤怒前她改了主意。 她拉下被子,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可以不干涉我的生活和工作吗?” 孟迟被这一眼瞧得有些愣怔。 他突然察觉出了谢亭瞳与穆穆的不一样来。 出身和生长环境,使穆穆提要求时,即使撒着娇也大大方方的。 谢亭瞳的央求却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带着些许惊恐。 仿佛浪流的猫儿碰到好心人,明明渴求碗里的食物,却战战兢兢地不敢靠近。 她远远地看着,眼睛里全是不确定的试探。 孟迟当然更爱前者,那是他长年累月娇养出来的心头肉。 可也不妨,他怜悯眼前这个无家可归的小流浪。 甚至在这一刻,他愿意付出自己百分之百的爱。 是以,看着谢亭瞳那湿漉漉的眼睛,孟迟低低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