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索着,掏出携带于身的弓穹凝神丸,喂灰衣人服下。
秀宁不愧是圣心妙手,配的药果都是极好的。灰衣人服下药丸后不久,便觉好了许多,能提起精神说话了。
“太子要造反,黑卫围攻定襄侯府,侯爷派我们持军令出城调动郭家军,入京平叛。”灰衣人缓过来后,向文棠阐明事情始末。
“造反?”文棠瞬时就懂了为何太子琴师要嘱咐锦绣尽快离京了,这京城果然是要变天,想不到这冷血的成隆帝也有今天,亲儿子要反他,果真是报应不爽。自从知道了成隆帝是父亲死亡的推手后,文棠心中就不再对这冷血的皇帝抱有任何好感,可是她却禁不住要替定襄侯府和郭钰担心。
“那定襄侯府现在怎么样?糟了,子琛还被困在大理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文棠焦虑地喃喃自问。
灰衣人接下来的话更加让人揪心:“有奸细偷偷开了侯府后门,放了叛军进去,不过幸好府内警醒,及时发现,暂时击退了叛军,如今整个侯府都警戒了起来。想来叛军这次的攻击是为了抓住侯爷,控制住了侯爷便等于是控制住了木山上郭家军,他们就再无后顾之忧了。侯爷现下是众矢之的,绝难脱身,便差了小的们设法出京调军。”
“那子琛岂不是也危险了。”
整座京城能调动郭家军的除了皇命,便只有定襄侯两兄弟,叛军能想到防着郭青,就一定也能想到郭钰。
“郡主放心,侯府和大理寺隔得近,趁着与叛军厮杀的时候,侯爷派了一队人悄悄潜出府去打探。他们到时,大理寺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几个无关紧要的书写先生。据留下的书写先生说,叛军果然派了人来抓少爷,可搜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想来少爷早已察觉逃出了。”灰衣人一席话暂且宽慰了文棠的心。
“可侯府怎么会有奸细呢?”
“是西院一名叫晓风的婢女,那丫头六岁进的府,当年还是个小乞丐,行乞时正巧遇到公主的车驾经过,那丫头扯着福管事的裤腿,哭着求着赏碗饭吃。公主心善,着人查探后知道她父母双亡,也无旁亲,便可怜她,让她留在了侯府,哪想到竟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晓风?”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文棠好容易才想起来,前些时候她打破了郭钰的笔床,不正是这丫头向她提议去珍宝斋逛逛的吗?难道一切早有预谋?若这晓风是奸细,事情就更能想清楚了,她去珍宝斋不是偶然,就算没有打破笔床这档子事儿,那些贼人也会想其他法子诱她去。当然,珍宝斋掌柜硬拉着她看红绿珠簪也不是偶然,她能撞破白影寒、上官玄安私情更不是偶然,一切都是早早设计好了的,就等着她上钩呢。
“咳咳咳。”刚刚说了太多话,灰衣人这会儿咳得像是肺都快炸开了,“军令如山,军情紧急......黑卫把守如此森严,想来逃出去的两位兄弟也是凶多吉少......咳咳......我得赶快......赶快去......”
“伤得这么重,还能去哪儿?你的兄弟都出不去,你还能出去?”文棠一把夺过灰衣人手上军令,用毋庸置疑地口气命令道:“这儿隐秘,你暂且待在这儿,我出城去。”
“使不得,怎可让郡主冒险?”灰衣人急了。
文棠正色道:“你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就凭你,出去就得被人砍死,更休提出城了。我刚刚的功夫你也看到了,若是我去,或许还能一试。如今这形势是耽搁得起的吗?”
“可......”文棠说得在理,灰衣人难以反驳。
“况且调兵这事儿非同小可,郭家军非皇命不得入城,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拿着令牌就能调得动的。侯爷派你们去,正是因为你们都是他身边的亲信,又拿着军令,将士们这才可能不对你们生疑,能听你们的调遣。可见调兵这事儿,是不能假手旁人的,现在除了我,你别无选择。我是皇上御封的郡主,楚王赵恒的女儿,身份尊贵,且又暂居定襄候府,与候府关系亲厚,我拿着军令,不引人质疑。”
“可是,黑卫把守如此森严,郡主单单一人怎么冲得出去?”
“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