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比如今这些士族,早就落魄了,前朝起就没听过有什么人做官,又是山东那样的偏远之地,不比长安城的人家。想来闻皎在婚配上也没有什么好选择。
这闻皎瞧着不过弱冠年纪,面容俊秀,气质清朗,虽说身量上欠缺了些男子气概,不过他是读书人,自然不需同那些打打杀杀的武夫一样干力气活。她侄女如今待字闺中,若能选得闻皎这样的夫婿,岂不是一桩美事!
婆子瞧闻皎是越瞧越满意,“我家是长安富户,我兄长在东市开了好大一间布行,家中只有一个女儿正待字闺中,若是闻先生尚未婚配,老婆子想与你做个媒……”
闻皎是惯常遇到这些场面的,她这些年乔装打扮,气质清雅,又身居高位,想为她做媒的人数不胜数。当下,对着那婆子作揖,“谢您好意,只是闻皎儿时便已定下婚约,经年战乱,未婚妻不知流落到了何处,闻皎必是要寻到她再做打算,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婆子闻言,愈发欣赏他,“你那未婚妻可有消息?”
闻皎黯然:“烽火连天,家书万金,还不曾有消息。”
“那你要等到何时去!”
“一日等不到便等一日,一年等不到便等一年,若是一世等不到,便等她一世吧。”她怅然说完,留下愣在原地的婆子快步进了家中。
坊中嘈杂,闻皎洗漱了番,换上新买的白棉布。
棉布的长度是按她平日的尺寸所裁,这次却扣不上了。
她深吸了口气,勒着布条裹紧,才打上结,呼吸一松,整个肋骨都像是挤在一起的。
这几日过的舒坦,她也心宽体胖了。
她收拾着换下的衣服,打井水洗衣。正敲打着,却见篱笆外对门的婆子在打量自己。
闻皎看向她,那婆子着急忙慌地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收衣服。
也许是谁在监视她。
她低头,往衣服上撒上皂荚。
身在闲散的翰林院,只要她一日不高升,对晋王就没有用处,其他忌惮她的人自然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明哲保身,才是这乱世里活下去的至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