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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死2(2 / 2)

一样毫无价值地去死,孤会赐你个痛快。但你若还想获得痛苦之外的东西,孤是你唯一的选择。”

她在赌,赌他还不想死,赌他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努力抓住。

就像死而复生的自己一样。

良久后,少年缓缓低下头,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捡起染着血色的金簪,刀柄朝外,郑重地放进了她的手心。

满殿的大臣都看呆了。

荆南棘转过身,跪在地上回禀武帝:

“父皇方才命儿臣杀了这少年,儿臣谨遵圣意,一簪刺心。但父皇没有下令不得救他,儿臣擅作主张,拯救之,驯服之。若有违圣意之处,还请父皇责罚。”

武帝面色阴沉,久久不语。

李遐年见情形不妙,当即想帮忙求情:“陛下,是臣教导不力,请陛下莫要……”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拯救之,驯服之!”

武帝突然的笑声打断了李遐年的话。

“骄傲如罗刹,也有臣服于我人族的一日!”

武帝大喜,指着荆南棘道:“既然他已被你驯服,那便送入东宫,任你差遣!若不能将他驯服成我大祁的鹰犬,来日朕唯你是问!”

荆南棘长舒一口气,跪地谢恩。

·

下朝后,仙门子弟将蒙着黑布的铁笼抬进了东宫。

忍冬上前阻拦道:“怎么回事?怎么把狗笼子抬进来了?殿下对狗毛过敏,不能养狗的,快抬走。”

仙门弟子相视一笑,抬手揭开了黑布。

罗刹少年坐在铁笼中央,琥珀瞳恶狠狠地瞪着忍冬,如同在骂:老、子、不、是、狗。

忍冬唬了一跳:“怎、怎么是个人?殿下的癖好……变得这么快吗?”

说话间,荆南棘也回来了,半条胳膊打着绷带,胸前溅了好大片血污。

忍冬捂着嘴大喊:“殿下怎么受伤了!天哪这么多血!好端端上早朝,的怎么弄成了这样!”

荆南棘淡淡瞟那罗刹一眼,道:“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罗刹少年的目光,更冷了。

·

罗刹少年被送入东宫后,荆南棘就仿佛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般,既不去看他,也不问任何有关他的事情,每日忙着念书练剑,比生病之前更加勤勉。

但这份漠不关心只是表面上的,在心里,荆南棘对他的关切犹如对待自己的性命。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敢让外人看破自己的心思。

作为尚未在朝堂站稳根基的皇太女,她的一言一行都在群臣的监视之下,若这样突兀地表达对一名罪犯的关切,只会引发外界的无端猜疑。

荆南棘就这么隐忍着心绪过了七日,看管罗刹的宫人突然来报,称罗刹少年绝食多日,已奄奄一息。

荆南棘从忍冬口中听闻此事时刚刚下早朝,正在殿内更衣。

她张开双臂,由侍女为她脱去朝服,换上白紫相间的襦裙。换好衣服,才淡淡问道:“闹绝食?可知是为何原因?”

忍冬摇头,“宫人们起初以为是他吃不惯人吃的东西,换了好几样东西,生肉、蚯蚓、草料,全给他弄过来了,可这都第七天了,他还是什么都不肯吃。”

“你确定这七天,他一点东西都没吃,水也没喝?”

“是啊,送进去的食物放了一夜仍是纹丝不动的样子。”忍冬说着,又感叹道,“罗刹果然和人不一样,受了那么重的伤,又饿这么久,竟然还没死。”

荆南棘想了想,道:“将你们撤回来的食物给孤看看。”

宫人很快将今早送去的肉包端了过来。一盘六个大肉包,仍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一起,看起来仿佛完全没动过。

荆南棘不顾脏,用手将包子翻了个面,包子的地步竟破了个洞,将表皮掰开,里头的肉早已空了。

宫人大惊:“怎么会这样!送给他的食物我们拿回来后都不敢再碰,不细看就直接倒了,没想到表面绝食,确实偷偷吃了东西的。”

衣裳穿好,荆南棘摇了摇头,道:“他这出绝食的戏码,是特意做给孤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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