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阴影抬头,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小莓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猩红的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莓不知道反锁的门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亡人又是什么时候爬到她身后。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逃跑。 脚腕被一只扭曲的、冰凉的手抓住,亡人把她从椅子拉下。它贴到小莓身上,猩红的眼睛与小莓的眼平视。 “你刚刚在说什么?”亡人贴在她耳边质问。 “啊啊啊啊,救命啊——芳姐救我。” 小莓挣扎着,可芳姐哪敢去救她,只能眼珠子地看着亡人拽着小莓的脚腕往门外去,不多时,楼道传来‘砰砰砰’。 芳姐的脸色毫无血色,她知道,这一次滚落的声音是小莓发出来的。 - 雨停了许久,芳姐才如梦初醒地跑出房间。 不出所料,小莓了无生气地倒在楼道,那条血路附着了新鲜的血液,刺目的红。 芳姐出现得很晚了,其他人早就到了楼道。 寸头兜头问:“发生了什么?” 她们两个在一间屋子里,芳姐必然知情。 芳姐不忍再看小莓死状,她看向也朝自己看来的林嘉,开口:“下雨时——” 讲述了第二场雨的情况,芳姐摇着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小莓,我以为……我以为我也会死。” 刘影:“难道亡人一次性只杀一……” 后脑勺猛地被寸头拍了下,寸头抬了抬下巴:“屋里说。” 刘影后怕地看了眼鱼人,几个人往小莓生前曾待过的房间去。 一进屋,林嘉便看向地上狼藉的玻璃碎片。 刘影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却是看向林嘉的:“亡人一次性只杀一个人吗?” 虽然残忍,若是这样至少其他人能够在亡人出现时喘口气。 林嘉没给刘影他想要的回答,抬眸,“你刚刚说,亡人最后对小莓说过一句话?” “嗯。”芳姐点头,复述亡人的话:“它说,‘你刚刚在说什么’。” 寸头没料到亡人会说这个,皱眉:“怎么会说这句话?是不是你听错了?” “我不知道。”芳姐不敢保证,她当时也惊恐到了极点,“应该……应该没有听错。” “这就奇怪了。”寸头眉头拧成团:“它既然是无差别杀人,问这个不是多此一举吗?” 但寸头不敢忽略亡人的这句话,说不定这句话就藏着找到汤底的线索。 听着其他人的讨论,林嘉又看了眼地上残片。这一眼无意瞥见猫,蓦地想起来,第一场雨时,他意识回笼后便看见猫撅着屁股跟门底缝下红点对视。 压根不需要用脑子想就能猜到红点是什么,猫竟然还去对视。 在芳姐的陈述里,亡人也站在了屋外。 林嘉两指相互摩挲。 垂眸思索时,浓密的睫毛盖下来,在眼底扫出淡淡的阴影。 第一场雨里,猩红的眼睛在门底缝下窥视,必然看见了屋内的光线也必然知道屋内有人,但驻守在门外不曾进入。 第二场雨里,亡人驻守在门外,最后进入房间。 反锁的门挡不住亡人,但为什么亡人进来这里,却没有在当时进入103室?况且当时103时还没有锁门。 这并不符合亡人是无差别攻击的说法,真正无差别攻击会立刻推开门残杀屋内的人。 必然有一个诱使亡人进屋的原因,或者说亡人在等待一个进屋杀人的信号。 林嘉环顾一圈,目光定格在破碎的杯子上。 是打碎杯子? 不,不是杯子。 林嘉不觉得那样恐怖压抑的气氛下,男高会选择喝水缓解恐惧焦虑。不然,他就不会嘴唇干涸到需要林嘉开口让芳姐给他水。 林嘉开口,打断众人的讨论:“亡人进门前,小莓除了打碎杯子以外还做了什么?” 芳姐摇头:“小莓什么也没做,她一直无助地缩在椅子里,可我……可我帮不了她。” 芳姐也看到了地上破碎的杯子,回想到当时情景:“杯子打碎时,她吓得尖叫。” “尖叫。”林嘉轻声重复,不曾停下两指的摩挲。 亡人驻守在门外时小莓出声了,而亡人驻守在103室门前时,林嘉与猫都不曾发出声音。 这或许就是诱使亡人进屋的原因。 不过有一个亟待解决的矛盾,第一场雨里,亡人驻守在103室门外,是先传来离开的‘簌簌’声,才有了男高的尖叫。 很明显,男高是被亡人找上门时才有的惨叫,而非男高的尖叫吸引亡人进屋。 男高一定是做了其他什么,才吸引亡人从一楼到二楼。 而男高做的这件事,必然雷同小莓的尖叫。 不是尖叫,却又雷同尖叫…… 林嘉看向芳姐:“第一场雨时,小莓哭出声了么?” 芳姐摇了摇头,“没有。” 小莓是躲在被子里无声流泪。 林嘉又问:“那你呢,第一场雨安慰她时出声了吗?” 安慰怎么会不出声呢?寸头和刘影迷茫地看着林嘉。 芳姐仍旧摇头:“我……也没出声。” 小莓在芳姐眼中就是个孩子,她像哐小孩那样,手掌轻轻拍着小莓的后背。 “这……”芳姐感到不安,“这怎么了吗?” “不怎么。”林嘉说:“我只是找到了安全行为的交叠。” 之前林嘉总结过他们度过第一场雨的安全行为:睡觉、听歌、哭泣和安慰。 安全行为的交叠是规避被亡人杀死的办法,寸头赶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