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巢穴时又很巧地踩到了落在口的那枚火龙蛋的话……哪怕在后来听说龙族弃蛋的习惯，他恐怕也是厌烦地皱皱眉，而不会特意去做些什。 在这多机缘巧合下，一路坚持下来的难度，也超过了他的象。 尤其是每当遇到朋友们不能理解的劝解和他龙的质疑，他虽然远远不到动摇的地步，但心情也会些低落，会怀疑自己的决定。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于从前世起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甘心，才几年如一的做着一件毫无希望的事。 希望渺茫，他还是把大部的时间都花在陪伴龙蛋，接受和期待龙蛋偶尔传递来的单方面沟通上了——遗憾的是，经过了两年多的不懈尝试，他确定了龙蛋里的小龙偶尔能自行捕捉到外界的声音，但几乎没真正地行过对话。 丽可、沃特尔和温德经常上，帮了他许多忙，也在一定程度上替他排解了孵蛋的孤单——但以他内向的性格，是注定不会跟他们太亲近，也不好主动提太多要求的。 弗雷姆却不一样。 具原因，西尔也说不上来，隐约感觉这头在外面名声似乎不太好的大火龙虽然很威风厉害，但心理状态却与自己的些接近。 弗雷姆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上拜访，好像除了他这里外没其他的事要忙，却从不表现得过度热情，也不会追着他问东问西，更不会强行做些为他好的事。 甚至很尊重他的意见，偶尔提出的一些看法，也往往能帮到他一些。 “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弗雷姆。” 小金龙不知道的是，自己难得坦地透露真心话时，神情既懵懂又天真，金光灿灿的眼睛里羞涩流转，简直比这世界上最纯净的水晶更璀璨夺目。 近距离接受这份强大冲击的弗雷姆看似面不改色，脑子却已经始发昏了。 “弗雷姆？” 许久没得到对方的回应，西尔忍不住凑近了一点……“啊！” 结果从神色淡定的大火龙的鼻端不受控制地窜出了一束小火苗，把他给小惊了一下，原本因放松而呈椭圆状的眼瞳也因为受惊而一下变成了泡泡眼睛那样的圆。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若无其事地把那簇火苗收回去的大火龙，一眨不眨地盯着西尔看，突然说了句似乎没头没脑的话：“泡泡很厉害。” 西尔茫然地眨了下眼：“嗯？” “你每次夸他很厉害的时候，都会亲一亲他的侧颊，或者是他的脖颈。” 弗雷姆一步提示着，稍微停顿了下，才继续说：“我更厉害。” 西尔又眨了眨眼，隐约些明了。 “你当然更厉害了，我亲爱的朋友。” 他些忍俊不禁——见一贯正经寡言的弗雷姆这严肃地理论件些幼稚的事的模样，实在很难忍住笑意，或是不觉得对方可爱的。 要是他把弗雷姆偶尔会表现出的斤斤计较、甚至主动跟牙都没张齐的小水龙比实力的事说出去，一定不会其他龙相信的吧？ 为了配合好朋友难得的幼稚，他故严肃地问：“那你也要泡泡得到的那种奖励亲亲吗？” 弗雷姆认真地考虑了下。 他望着笑盈盈的西尔，觉心里像一团正烧着干柴的粗粝火焰，跳动的频率快得像刚丢去的干枝被烧断时发出的噼里啪啦。 是连他都觉得灼烫的温度。 “我不是小龙，也不是普通朋友，不能亲那里了。” 大火龙鬼使神差地说。 其实他原本的目的，是让西尔亲一下他的侧颊，像对小龙那样…… 西尔看着大火龙忽然间些躲闪的视线，萌出了一种‘弗雷姆居然害羞了’的趣猜测，心里微微一动，话都无意识地放柔了：“那请你告诉我，对一位已经成年的朋友，要奖励他的话，应该亲哪里？” 他客客气气地问。 如果是前世的他，是绝对不会这自然地回应别人这无异于调戏的话的。 但以龙的身份活了这久后，他算是被迫学习了龙族间打招呼时，动不动要亲亲蹭蹭脖颈什的习惯了——他的脖颈早被丽可朋友亲过很多次了，弗雷姆当然也偶尔会蹭他，但次数远远没其他朋友对他做的多。 平时他亲的最多的龙，当然还是泡泡。 主动索要亲亲和蹭蹭的事，落在丽可身上他会觉得无奈，甚至些习惯了。他尽可能地适应这种行为，将这种事情归类于前世一些西方国家里的贴面礼。 但换在弗雷姆身上，让他感到稀奇了。 一直给其他龙高冷傲气的印象，浑身带着龙不可近的强大气场的大火龙，居然也会憧憬龙族间那种相当腻歪的礼仪，甚至会主动向他索要…… 弗雷姆却陷入了沉默。 他微微移了视线，眸底不再映入含笑的西尔，而是印着那顺利重新出发、正蠢蠢欲动的小水龙崽子，像是在思索什。 西尔耐心地了一阵后，到龙宝宝总锲而不舍地要碰的地方，得到了一点灵感，于是试着提议：“龙角可以吗？” 像是被雷电触碰了下，弗雷姆的上身猛然一起，脸也偏了回来，定定地看向西尔。 本来是随意提议，但看到弗雷姆这大的反应后，西尔反而些不确定了。 他略略打起了退堂鼓：“不太好吗？那还是算了吧……” “好。” 弗雷姆干脆利落地应了，接着却变得犹犹豫豫起来，沉声说：“不过，我没被亲过龙角的经验。” 折断其他龙龙角的经验倒是过，而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