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参考……愿他的感觉没有出错。 忧心忡忡的尔,快就在受到崭新的回馈后放心了:当他亲自将薄土一层层地拨到子身上,把它彻底埋起来的过程中,就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子里传来的生命气息越来越茁壮,就像倾听着一颗孱弱的心脏重焕新春、将轻微的脉搏带得愈明显有力。 他甚至感觉到它源源不断地传递出来的欢喜、期待、激和感谢的情绪。 太好了。 尔这才长出了口气。 在忙完这一切后,他才有点闲心欣赏这附近的景致。 其实这里离他的住所并不算远,一直宅得彻底的他,前一直没有留意过这边——对家附近的探索度,他可连活泼好的幼崽们都不如。 现在来,在雪白细腻的广阔沙滩上,居高临下地望远,毫无疑问是个适合观景的地方,尤其是观日升时的壮阔海景—— “啊!” 这个念头刚刚掠过,尔总算是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了! “尔?” 弗雷姆皱起眉头,担心地向他。 “抱歉,弗雷姆,你先等等。” 尔暂时顾不上解释,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收起心里的惊愕,原地展翅飞了起来。 他越飞越高,等到抵达一个最适合俯瞰地表的高度时,他才减缓了振翅的频率,悬停着往下。 毕竟过去了好几千年,哪怕是在岛屿上这个鲜少有龙踏足的遗忘地,光是风吹雨大、砂飞浪滚,就足够让地貌生不的变化了。 在紧跟在他身后展翼的弗雷姆的跟随下,尔在原地范围地盘旋了几周后,才缓缓落地。 “竟然是这里。” 他心情复杂地自言自语了句后,便向弗雷姆:“你还记得我们一次去生命树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并没有向好友隐瞒的意思,在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后,立即就把这个不可思议的现告诉了好友:“这里竟然就是我那天在生命树的记忆里见过的地方。” 弗雷姆:“我记得。” 他应着,心思一点没有放在当时的对话上,而一直集中在明显不太对劲的尔身上。 尔并没有察觉到弗雷姆紧张的视线,兀自陷入了沉思。 他绝不认为这是巧合:不管是特意将那段记忆给他,似乎也只给了他的生命树,和有意指引他将自己种到曾经那两位神祇并肩海的地方的生命树…… “可是,为什么呢?” 尔喃喃,心里的疑惑虽然解开了一个,可更的疑问也随而来。 如生命树的树在被种下来后,真的够在浮空岛外的地方存活的话……那不就彻底颠覆了龙族传承记忆里关于‘生命树只会有一棵’的认知了吗? 不,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存活,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影响到浮空岛上的生命树——撇开这些不说,唯一受到生命树额外指引的他,偏偏是唯一没有得到任何生命树相关的记忆传承的龙,光是这一点,就非常耐人寻味。 以生命树公然对他表现出的夸张偏爱,在传承记忆上唯独漏过他,就显得不合情理。 在这点的基础上,他据说还是整个龙岛上唯一一头黄金巨龙——重要到出现在生命树的核心记忆中的那位,有着如出一辙的璀璨金的龙族。 尔抿紧了唇。 他一开始只以为自己传承记忆里会缺少关于生命树和龙神的部分,只因为自己前世是个人类、又或许是灵魂在穿越后的构成不纯粹,才会有些奇怪的丢失。 可从现在的情况,恐怕远比他以为的要复杂得。 ……该不会以后会像古早的网络游戏一样出现什么强制主线任务,需要他解开龙族传说里深藏的谜题,否则就不继续剧情吧? 自嘲般想到这里,尔原本因为安逸自在的生活而松懈了久的神经,就一下久违地紧绷起来了。 因为潜意识告诉他,这个猜想有可是对的。 在意识到自己可受到了生命树无形中的指引、才来到这个地方时,他其实是没有任何反感的。 或许是龙族天生就对生命树有着强烈的亲近心,他自然地响应了子的请求,只是有些困惑不解。 可如后续还有更的麻烦的话…… 不受控制地唤醒起了前世的许不愉快、不,或者说是折磨般的糟糕经历,尔感觉到呼吸的节奏开始变得急促,变得混乱,浑身也抑制不住地起抖来。 他的理情感似乎被撕扯成了独立的两,又仿佛是人类的灵魂和前世记忆忽然被龙族的传承记忆压制,分开的间隙飞速扩大着。 ——不对。 尔尽可地保持着冷静。 ——按照他的格,根本不可会因为这些还没影响到自己的设想,就在情绪上产生这么大的波。 一定是有什么在影响他,在激化他的负情绪—— 事愿违的是,在那股神秘力量的催下,他敏感脆弱的情感那逐渐占了上风。 金龙的眼眸像太阳刚刚落下的黄昏余烬,辉光淡去,渐渐失去了焦距。 不,尔。你真的无比厌烦这种受到无形的操控,受到力量远远强于自己的存在的不断逼迫,无时无刻都要疲于奔命、为了活下去而倾尽全力的感觉—— 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观察他每一丝神色变的弗雷姆,这时终于抑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