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八月,婆娑树会结出一种直径为八厘米的特殊的果实。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大多数果实可以直接食用,而它需要用火烤一番。
火烤一番后,白色的果壳会出现裂痕,这时才能如愿吃到果肉。只是,婆娑果的味道一直没有明确的定义,据说,每个人每一次吃到的味道都不同。
“为什么这个婆娑果吃起来和星星果味道一样呢?”非翎再咬了一口婆娑果,发现味道还是和曾经吃过的星星果味道一样。
银发少年低着头看着在火焰中烤着的婆娑果,没有抬头。“只能说明这是你想念的味道。婆娑果没有属于自己的味道,食用它的人要么是为了充饥,要么是为了回忆自己想念的味道。”
“是吗?原来我想念星星果的味道啊!”非翎灵动的眼睛里甚是失落,再次咬了一口婆娑果,虽然和那时候吃到的味道一样,却不如那时欢喜。
“想念某种食物的味道不过是因为想念某个人而已。”
释迦的话让非翎一怔,“非要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吗!”非翎很快回神,继续吃手中的食物。是啊,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只是食物。
愉快的午餐时间被一群哥布林打扰了。他们有着暗绿色皮肤和红眼睛,穿着不遮体的破烂衣服,手里拿着简陋的武器。颤巍巍地紧握木棒,眼神惶恐,似是很害怕眼前这两个入侵者。
入侵者当然是指释迦和非翎。
非翎歪着头看哥布林。“哥布林。”咬了一口手中的婆娑果实。
“不可以吃。”为首的一只雄哥布林怯怯地说,其他的哥布林不敢吱声。
“为什么?”非翎看向释迦。“莫不是这是哥布林族的私人领地。”
“哥布林算是星芒大森林里的一种弱小种族,没什么独特的魔法,几乎没有战斗力,平时靠采集为生。若不是因为住在黑漆漆的地下,估计早就灭绝了。”释迦越看越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们看见我们会躲得远远的,可是他们却没有。”
“你们说为什么不可以吃?”经释迦一说,非翎也觉得奇怪,莫不是这果子有什么问题,可是吃完以后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吃过婆娑果的族人都生病了,他们很虚弱。”哥布林颤巍巍地说道,举起手中简陋的木棒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好像吃了并没有什么事啊!”非翎脑海中涌现出一个黑衣少年亲吻她的场景,嘴里一丝腥甜的味道浮现。“也对,他本就百毒不侵。”而释迦从头至尾就没有吃过婆娑果,哪怕一口。非翎放下手中的婆娑果,没有了再吃下去的想法。“要帮忙吗?”
哥布林有些难以置信。“您要帮我们?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听错。方便带路去看看那些‘生病’的人吗?”
“当然,这边请。”
在哥布林族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负责观察巡逻的哥布林看到外来人员,以为是自己的同伴被挟持了,于是降下了箭雨。当然,是用简陋的弓射出的木制的箭。
非翎抬手,一冰墙拔地而起,阻拦住了木箭。那些箭纷纷被折断,掉落在地上。“不打算跟他们解释一下。”
“对……对不起,我马上去说。”哥布林反应过来及时道歉。
在误会解除后,攻击释迦和非翎的哥布林立即道歉。这让非翎对哥布林族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些。非翎嘴角弯了弯,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笑什么?”释迦问。
“嗯——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哥布林和书上说的有些不一样。书上说哥布林狡猾且卑鄙,可我倒觉得他们挺可爱的。”
以上对话当然是两人在用心语交流。所谓心语,是一种与人交流的基础魔法,与特定的人交流,防止他人窥听。
如释迦说的那般,哥布林住在地下。若不是红宝石那种会发光的宝石存在,非翎也许不会进入黑暗的地下。非翎怕黑,黑暗使她感到绝望,就像曾经长期处于无尽绝望的黑暗中。“生病”的哥布林几乎占了整体的五分之一,他们被集中放置在几个极大的地下房间里。除了红心宝石照亮房间外,别无他物。释迦手放在“生病”的哥布林身体上方,摇了摇头。“可以确定,他们虚弱是因为魔力被偷走了。吃下婆娑果的同时,它的种子也被种植在了他们体内,种子会成长,并且持续偷走魔力。更可怕的是种子是被直接种植在心脏上的,即使心脏合成了新的魔力,也会被很快偷走。”
“那他们为什么没事?按理说他们应该都吃了婆娑果的。”
“偷取魔力这种事只能发生在有魔力的哥布林身上。并不是每一只哥布林都有魔力的,大多数一出生注定只能加入到采集的队伍,只有极少数才能有自己的武器。若不是负责狩猎的哥布林出了状况,这些负责采集的哥布林也不会用着木制的简陋武器去找食物。说哥布林不强,是因为能战斗的人不多,一旦和别的种族发生冲突,他们赢的几率并不高,所以历代住在地下,避免冲突。”释迦说着说着才发现不知何时非翎已经睡着了,替他盖好被子。“晚安。”
是梦境还是过往呢。
“我生气了,你知不知道泥土很脏啊!”一个绿发碧眼的男孩子一边不停的拍打着衣服上的泥土,一边瞪着在旁边哈哈大笑的罪魁祸首。
“古鲁鲁修,你真是奇怪哎,明明是植物,却最讨厌泥土。”
古鲁鲁修终于拍打干净了身上的泥土,他打算教训教训这个爱恶作剧的男孩。“你死定了。”
“你才死定了。”男孩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跃起将浮在空中的古鲁鲁修一把拉下来,让他彻底与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男孩这次犯罪过后飞快逃走,还扮了个鬼脸。“你抓不到我,略略略。”古鲁鲁修来不及管身上沾到的泥土,追逐那个男孩。
非翎睁开眼,坐了起来,没有再入睡的想法。她很少做梦,这种时候恰好梦到了古鲁鲁修的事,这不可能是巧合。古鲁鲁修讨厌泥土,这说不定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口。
“释迦。”
“怎么了?”释迦凭空出现,倚在墙上,一身白衣。非翎记得自那件事发生以后,释迦就出现了。他是她的守护者,他那样对她说道。
“我好像知道怎么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