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爱呢?”
斯坦因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总是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他放下手中的书写工具,解开了扣紧到下巴的领口。
逐渐敞开的衣物露出苍白的肌肤,和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
艾尔莎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这又是要做什么?”
“艾尔莎,你不必感到羞涩。”她的手再次被牵起,指尖触碰到了那细腻的肌肤,斯坦因的皮肤并不像正常人般有温度。
接着被引导着贴上胸膛的是掌心,她感受到了一道粗糙的缝线。斯坦因命令道:“转过头来,艾尔莎。”
仿佛被魔力牵引着,艾尔莎的视线转回到那道蚯蚓般狰狞的缝线上,这道缝线从胸膛连接到脖颈,又埋入衣领后背的阴影。
缝线两旁,苍白和青紫色的皮肤泾渭分明,这使斯坦因看起来就像是个拼接的布娃娃。
“这样的缝线,我身上还有五道。”斯坦因说:“不同材料的运用能提高身体的坚韧和灵活度。”
“……会疼吗?”
“不会。”虽然为了配合她坐着的高度,斯坦因半跪着平视艾尔莎,挺直的姿态却像强势地将她圈在领地中:“还有你刚刚问的问题,答案也是不会。”
“我知道这个外貌很具有迷惑性,但只要接近我的真实、看见我的内核,你就会知道我们是完全不同的生物。”修长的指节捻起艾尔莎长长了的红发,斯坦因说:“所以,不要对我寄予不切实际的幻想。”
艾尔莎一时无言。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哦,斯坦因,我正找你呢。”夫人身姿娉婷地推开门,“艾尔莎也在这,”当她看清屋内两人的样子时,惊讶地捂住了嘴,“天呐,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门又被立刻关上了。夫人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我待会再来,你们继续……但不要太久哦。”
“你误会了。”斯坦因出现在门口,衣领重新系得严严实实:“发生什么事了?”
“洋房那边来人了,”似乎是不好的消息,夫人用手帕捂着脸,轻轻啜泣:“乔夫的身体最近又出问题了,你恐怕要跑一趟。”
斯坦因蹙起眉。艾尔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忧色。
“我现在就出发。”斯坦因转向艾尔莎,“恐怕要在那多待几天,实验还没有做完,带上设备,”他征求夫人的同意,“艾尔莎和我一起去。没问题吧?”
夫人掩着手帕,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当然。”
上次乘坐过的那辆自动驾驶的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噩梦餐厅。它的外壳是特殊的玉石,当它被霞光笼罩,就呈现出了梦幻般的紫色。
“目的地是乔夫的洋房。”斯坦因设定好方向后,马车朝着东北方奔赴。
“乔夫是谁?”能请动斯坦因的人,身份必然不简单。
“乔夫是查尔斯生前的至交好友。”
“听夫人说,他生病了吗?”艾尔莎接着问:“那不应该找药剂师吗?”
斯坦因翻开笔记,上面记载了义肢的数据,他垂落的目光飞快扫过书页:“他有一半的身体都替换为了机械,每三个月我会对他进行回访,但这次提前派人来了,恐怕是机械出了问题。”
艾尔莎愣住了:“一半的什么?身体?”
“以他现在的年龄,器官衰竭和坏死不可逆,只能替代成机械的来维持生命,一般的药剂师派不上用场。”
机械的设计和手术,全程都由斯坦因独立完成,除了按时进行定期维护外,没有出现过问题。
斯坦因神色严肃地翻找着记录,艾尔莎没敢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窗外掠过的风景。
直到那座堡垒般的洋房出现在视野中。
洋房上插着的旗帜在风中飘舞,露出红底白圈的徽章,看轮廓似乎是展翅翱翔的鹰隼。
“斯坦因少爷,我们好像到了。”艾尔莎探出头,轻轻地“咦”了声:“那个徽章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雄鹰与太阳的组合,箴言‘翱翔天际’。”斯坦因瞥了她一眼:“你连现任领主布朗家族的徽章都认不出?”
布朗是这片行政土地上最煊赫、古老的家族,自被封为领主以来就世袭此职。
不怪艾尔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以她村姑的身份,能够见到徽章的次数屈指可数。艾尔莎倒吸一口气,立马紧张起来:“那我们现在去见的是?”
“公爵。乔夫·布朗。”斯坦因合上书:“这里是由战时遗留的堡垒改造而成的,坚不可摧,他就在这休养。”
远在另一边的领主首府中,此时正执掌权力,统帅各方的领主是詹姆·布朗,但他还没有承袭公爵的称号,正是因为这座洋房里的主人——现任领主的父亲乔夫·布朗还没有去世。
注意到艾尔莎的紧张,斯坦因坏心眼地扬起唇角:“你该表现得更轻松点,再颤抖下去,盘查的卫兵可不会轻易放过眼前的可疑分子。”
但事实证明明斯坦因只是想吓唬她。驻守在门口的卫兵没有为难他们,这架马车本身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他们一路无阻地通过重重关隘,女仆长早就守候在了门口。
“一路奔波辛苦了,公爵已经在等您了。”女仆长的态度热切又熟稔:“请快进来吧。”
与低调严实的堡垒外表不同,踏上金线织就的地毯,屋内浮华奢侈的气息迎面扑来。金碧辉煌的走廊里摆满了精致的艺术品,令人目不暇接。
“您的房间也已经打扫好了,因为离老爷的卧室最近,詹姆少爷上次来提到的时候,还说自己有点嫉妒呢。”女仆长露出慈爱的笑容:“老爷因为他说了这样孩子气的话,还训了他一顿。”
斯坦因淡淡应着,显得有些冷漠。但女仆长似乎早就习惯了,没有显出任何的介意。
艾尔莎心惊肉跳地听着现任领主的家长里短,亦步亦趋地跟在斯坦因身后。虽然她努力缩小存在感,但女仆长的目光还是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斯坦因。”带着笑意的苍老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领路的女仆长默默退到墙角。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