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么弱。”狄伦哭笑不得。他假装委屈地打趣:“我不再是你心中的英雄了吗?”
艾尔莎摇摇头。
“真正的勇敢并非不死的英雄冲锋陷阵,而是即便怀有恐惧,也会去做正确的事。这是你告诉我的。”
“所以,你不需要向我藏起你的弱点。”艾尔莎抬起头看他,她明亮的眼眸中有种温柔的坚定:“有伤口的话,就交给我来治愈吧。”
狄伦低头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小姑娘。她年幼、瘦弱,和强大这个词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但她却给了狄伦奇异的安全感。
或许是因为她如此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脆弱,在她面前,他可以不用是无所不能的,她可以接受和包容他的不完美。
回想起来,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习惯在受伤的时候回到艾尔莎身边。
每次她都会在村口迎接他,无论是酷夏的午后,还是寒冷的冬夜,热得大汗淋漓,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那双漂亮的眼眸在看到他平安归来时,总是盛满了真切的欣喜和欢愉。
“艾尔莎,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狄伦。”
她仰起头,对风尘仆仆的旅人展露微笑。狄伦望向艾尔莎,在她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漂泊不定的灵魂有了停泊的港湾。
而每次最先出现在视野里,那头越来越长的红发。就像海面的波浪般,在每个放松休憩的夜晚,恒定地拍打、漫过狄伦的心间。
“就算你说的对,我确实把艾尔莎身边当成了归处。”狄伦反驳说:“但我是如同家人般看待艾尔莎,我没有想过要逾越界限。”
“她已经长大了。”狄伦目光微黯:“我希望,她能够拥有平凡的幸福”
“是啊,她不仅长大了,还变得更漂亮了。虽然她自己不觉得。”
刀疤大咧咧地说:“但凡是个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百花节的庆典,要不是你守在艾尔莎周围碍事,艾尔莎早会有邀约!”
“你说村里那些蠢蠢欲动的毛头小子?不行。”
狄伦断然摇头:“他们居心不良,只想要释放多余的精力。他们有些人甚至在小时候欺负过艾尔莎被我揍过,我现在可还记得那几个小崽子的模样!”
“你现在这模样就像只老母鸡。”刀疤嫌弃地说:“你虽然不出手,但你也没放手不是吗?”
“她不可能总在原地等你的,这个平衡哪天或许就要打破了。”刀疤沉下声音:“或许就在她终于开始有性别意识,会对你害羞的时候。”
狄伦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木笛。
刀疤的目光锐利地穿过狄伦,他有着和粗犷相貌不同的敏感内心,又是清醒的旁观者,所以他必须背负起提醒的职责。
对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来说,年少时身边出现像狄伦这样富有魅力的成熟男人,会对他情窦初开再正常不过。
刀疤在担心的是狄伦,身为首领的他向来英明果断,但也免不了在面对艾尔莎时会失去分寸。他贪恋艾尔莎带来的温暖,却又故步自封地停在原地,阻止会破坏这份关系的人靠近。
可脆弱的平衡终将会被打破,从中萌发的新芽会顶翻平静的假象。
刀疤私心希望挚友能够有牵绊,但同样身为猎魔人,他深知狄伦的顾虑。
他们每天都在生死的边缘走钢丝,明天能否活着都还是未知数,又怎么能自私贪婪地把重要的人也拉入漩涡。
“所以我才问你,”刀疤质问道,问题剖开狄伦深藏的私心:“你真的有做好放手的觉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