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热于助人的仙子了,话吐出口前又想起那个气的人肝疼的系统。
她回想起走之前看的说明书,尝试着在脑中呼唤了一声,果然那道声音回应了。
她继续问:“这种情况下,我若是拒绝他会被扣分吗?”
死也要保住今天赚的一分。
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拒绝举手之劳,倒扣五分。”
幸好!
万喜倒吸一口凉气,幸好自己先问了一句,不然今天不仅没有赚,反而还要负债。
可是,若不是系统没有,万喜都想晃晃它的肩膀,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举手之劳”!
那犁一天的地算哪门子的举、手、之、劳!
但又不能拒绝这些人……
男人看到面前漂亮的女子扬起了一个诡谲的笑,直直叫他脚底发颤,比刚刚带着杀气的眼神还可怕,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能随便招惹这样一个不清底细的女子。
然后女子开口了:“可以哦。”
男人没有高兴,直觉告诉他,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她继续开口:“可你好像,没有能支付给我的报酬,哪怕这样,也要继续雇佣我吗?”
她面上一直带着笑,但除了嘴边的肌肉,面上其他部分都纹丝不动,尤其那双眼,平静无波下,仿佛涌动着血雨腥风。
男人吓坏了,连声说“不要了不要了”,拉着孩子就往家跑,连农具都丢在田间没有带。
万喜微笑着看男人跑走,等了一会也没听见脑中响起系统的声音,面上笑意更深。
果然,试验品没有那么聪明。
这个所谓的“诡谲的笑”,是她十万年前还在做恶修时,为了吓唬敌人特意对着镜子练习的表情,连她猛一看都会觉得有些恐怖,更何况这些凡人。
省去了一个麻烦,她心情颇好,甚至好心地将男人落下的农具放到了他家门口,又加了0.1分。
至于男人第二天出门看到地上的农具,误以为万喜尾随他后又吓了个半死,这就不是万喜关心的事情了。
这几天,她一直凭做不留名的好人好事攒积分,哪怕身心俱疲,也不过攒了区区七分,离十万还差着远呢。
她甚至觉得这其实是地府想出来折磨她的手段。
至于王阿婆,这是个意外,她不会说话,一个人住,万喜不担心她会提出什么麻烦要求。便每日过来照看她一回,帮她做些家事。
万喜从王阿婆家出来,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偶尔有孩童点燃蜡烛,也会很快被父母吹熄。
灵渠村风光秀美,若不是因没有一点声息而显得有些诡异,万喜说不准还有闲心赏一赏。
她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注意到这个情况了,一旦太阳落下,村庄里的家家户户便闭门不出,连灯也不点,连山林里的野物都不再出现,好像在躲避什么。
但她夜夜都是天黑了之后才回到落脚的山洞,也并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今天不一样。
万喜刚一踏入山林,便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她熟悉不已的,浓厚的血腥味。
哪怕她没有了法术,系统也明令禁止她继续修恶道,但她存留在潜意识里对于血腥的敏感也是异于常人的。
她闻到的血腥味,不是单单一只动物,或一个人的血就能产生的味道。
这座山林中,正在发生规模不小的屠杀。
她从来不是惧怕血腥的人,相反,她很清楚,若是想要获得力量,除了在腥风血雨中历练别无他法。
紧了紧腰间的布袋,万喜放轻了脚步,加快速度朝林间深处而去。
走得越深,血腥味越盛大,万喜心底已经被激发起兴奋,面上的笑容渐渐痴狂,但脚步却越发轻巧。
终于,她停在一株枝叶茂密的乔木上,借着树冠隐去自己的身形,看着林间正在发生的事。
这片林地已经血流如注,动物残肢遍地,万喜眯着眼睛也只能依稀辨出几种,都是林间少见的大型野物,甚至有些凶猛的食肉性,此刻都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而杀了它们的,是五只硕大无比的怪异月蛾,它们的鳞翅华美,在月光下泛着清绝的光芒,乌黑的口器上覆着深红的血色,插入动物皮肉,一股一股地从中吸食着大块的血肉。
万喜皱眉,这幅景象,实在是有些诡异。
按理来说,世俗界与修真界两地向来渭泾分明,互不干涉,就连妖兽都会尽力避免出现在世俗界,就怕误了凡人的因果反噬到自己身上,损耗那些来之不易的善意。
灵渠山虽处于世俗界,但灵渠发源修真界,不可避免的有交集,才导致灵渠山一带算得上世俗和修真的交杂地。
这里也是少见的修士凡人共居之地,常有修为尚弱的修士前来历练。
可月蛾属于低阶妖兽,只要筑基了的修士没有对付不了的,怎么会纵得灵渠村村民惧怕到夜不出户的地步。
再回想,这几只月蛾,可比她尚为恶修时见过的大多了。
是修真界道德的沦丧,还是那些修士实力的衰退,亦或是月蛾种集体进化变异,万喜不得而知。
但她清楚,现在的修真界,已经和原来的修真界大有不同了。
那几只月蛾贪婪地享用晚餐,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上,一个女人已经将它们作为猎物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