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老道端坐在案台旁,把玩着几颗佛珠,珠子滚动的声音清晰可见,望着庞大的神像,眉宇间难掩一股悒色。
案台上的香炉,冒出袅袅轻烟,攀上凝重的空气。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柱香的时间都快过去了。
“师傅,您找我有事。”
珠声渐止,老道停住手上的动作,望向跟前的宋拂虚。安静到极至紧绷的气氛支离破碎,他的声音分外明显。
“这人你从哪里带来的?”
“嗯……。”垂下的手指微微弯曲,“这人我从一个僻壤……”
“我的意思是她住在什么地方?”老道打断他的话,直插中心。
“一个小楼房。”
老道垂眸,看着素白的布料,用指腹摩挲着佛珠,动作轻缓,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殿内再次沉寂,此时,宋拂虚也有些捉摸不透,伸出食指,搭上杆子,原本横着的拂尘,现在倒竖。
“你一一日后帮我盯着她。”
“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该问的别问。”老道甩了甩袖子,“下去吧。”
另一边,粗略地逛完长乐殿后,弦玑朝“青源红绵”走去,只有一个人安静待着,才会得到点慰藉。太阳渐渐西行,她也不清楚几点,不过到达山脚时,天色还早,像是八九点的样子,现在估计也有个两三点。
没办法,步行至山顶就花了好长的时间,原本清明的天空硬生生变得黄绵微白。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疲累,饥饿感不是很强烈。她慢慢踱步,果然,一闲下来就饿了。现在面临的选择:1.下山找吃的,2.回屋。
可她是真的不想动,双脚火烧火燎,像是脱了力的累,这一天的活动量比以往一个月还要多!
思绪有些模糊,可越模糊越跑偏,竟一时间想起那个婴儿,想起面前的处境,孑然一身一一恍如梦境,一切都不太真实,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巷子,离开师傅,离开祖师爷…一股云雾堵塞住流水的瓶。
忽然感觉肩上多了一只手,手指搭上的瞬间,一切都好像没了,包括装水的瓶子,总之,是轰然的空白……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而,弦玑侧过头,就对上笑吟吟的红衣女子一一药吟,药吟身后尚是黄衫,黄衫迎上她的视线,礼貌一笑。
“你要下山去买吃的,我提醒一句,咱这过午不食,从未有晚饭,一般都下山买吃的一一咱这个大厨有脾气!”
三人结伴而行,觅路下山而去。这番下山,仍是信步而行,不过,路上与人还能聊上一两句,倒也觉得还好,不是很累一一说着,似乎转瞬之间,路便走了一大半。
药吟和黄衫似乎走贯了这条路,一路走下来,丝毫不带喘的。药吟越聊越有劲,虽然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唱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