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木穗主动跑过去,将一个小纸袋递给夏油杰:“我要先从横滨这边开始找,夏油同学还是要和我一起吗?”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不是约好了吗?”夏油杰彬彬有礼,接过纸袋,指腹碰到一片温热,“这个是?”
“曲奇饼。”千木穗眉眼弯弯,“不知道你的口味,咸口和甜口都有。”
她为春野绮罗子做蓝莓山药泥时顺带烤了要分发给社员们的下午茶小饼干,想到夏油杰要来这边,特地装了一袋。
小姑娘的烘焙技术炉火纯青,社员们每天都有口福,从“漩涡”咖啡厅里省出来的下午茶资金都投进了茶室原材料购置里。千木穗不负众望,各种创新菜单,还跑去“漩涡”咖啡厅和老板互相取经,手艺愈发精进。
夏油杰愣了愣,旋即拿一块放入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再认真答复:“谢谢,很好吃,我很喜欢。”
他对甜食无感,但这次绝没有礼貌敷衍的意思,曲奇饼确实很好吃,干香松脆,抹茶味微苦,有种朴实纯粹的感觉,与五条悟强行安利硬塞的所谓高档甜点不一样,很家常。
有这个作为话题突破口,他很快找到了和异性单独相处的聊天节奏,“千木喜欢甜点吗?”
“嗯!因为甜点在制作时可以让料理师感到治愈放松,食客品尝时也会心情愉快——你喜欢就好。”千木穗看出夏油杰对甜口不太感冒,她暗暗记下,以后尽量避免冲突朋友的口味,真正的料理家不怕众口难调。
“夏油同学喜欢吃什么?”
“笼屉荞麦面吧,冷水凉面也不错。”夏油杰闲适地回答,“我在高专有个朋友,也很喜欢甜点。”
岂止是喜欢,五条悟简直是把甜点当饭吃,早中晚夜宵下午茶,一天五顿顿顿不拉,间歇穿插齁甜小吃,他在一旁看着都牙疼,若不是听见千木穗说这袋饼干是混装口味,他差点绷不住脸导致表情管理失败。
千木穗确定了第一家慈幼院的位置,雄赳赳气昂昂朝那边去,夏油杰和她并肩而行,两个人聊着天,就像老朋友一般,气氛融洽。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来自不同世界的两个召唤系天然具有亲近感,闲聊着,有说有笑。
“夏油同学在高专过得怎么样?”千木穗关心道。
“我过得很好。”夏油杰想到了什么,面上无奈,“虽然开学时有些波折,但高专真的很好。”
他和五条悟也算不打不相识,初次见面就是一顿互殴,谁都不占上风。或许是实力上的分庭抗礼,亦或许他们是同届同班的唯二男生,那个没有社交距离意识的家伙自说自话把他列为挚友,后来还是相处得勉强可以。
毕竟他们都是最强的。
“千木还是不打算入学高专吗?”他似乎只是顺口一问。
“嗯......”千木穗犹豫了一下,突然提了一个乍听之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夏油同学,你想考哪所大学?”
高专的课程安排与普通高校大为不同,据夜蛾老师所说,大家的日程安排既紧凑且充满临时性突发任务,在这样的环境下该怎么考最高学府?
她的学历没关系,自己已经掌握了他们那里的宝可梦中央学院优秀毕业证,但是夏油同学他们呢?
小姑娘又开始习惯性思维跳脱。
大学?进了咒术高专还会把考大学放在人生规划内吗?
在被夜蛾正道发掘前,夏油杰也曾想按部就班接受义务教育,再努力拔尖偏差值,在高考中冲击东大等名校——与其他的普通孩子无甚区别。只不过他一直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长这么大,最叛逆的事情就是顶着左邻右舍和五服亲戚的不解目光,毅然选择转学别人眼中的不入流宗教职业学院,成了“自毁前途”的反面教材 。
夏油杰也不妨和千木穗说自己的看法,“咒术高专是培育咒术师的学校,我们成长起来就是为了祓除诅咒,保护弱小,拯救更多的普通人。”一门心思应试普通人的大学会浪费咒术师天赋。
才十四岁的少年,明明立志帮助别人,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自傲。
“考大学与帮助别人矛盾吗?”千木穗真心实意地感到疑惑。
夏油杰:“我们的主要精力应当放在提升实力上。”
千木穗顿步,迟疑两秒,终于忍不住开口:“夏油同学,你只比我大一岁对吧?”这种老成的以其他人安危为己任的看法好奇怪,可是她又说不出具体奇怪在哪里。
他们当然要提升训练家实力,不然怎么登顶世界第一?可是轻视其他课程的故意偏科做法连最基本的训练家证件都拿不到。
一味提高实力,忽视其他知识,这样真的对吗?
小智前辈都在旅行中提升阅历和眼界,没有完全沉浸在宝可梦训练家的战斗里,夏油同学却是才国中二年级就转去专门学校,错过了那么多知识。
夏油杰不解其意:“对,比你大一届,怎么了?”
虽然不是一所学校,但他在国中时比千木穗大一届,如果千木穗入学高专,他们就会是同一届。在高专年龄不重要,实力才是第一位,别看两个问题儿童打得难舍难分,夏油杰却比五条悟小了整整两岁。
四舍五入就是夏油杰略胜一筹。
“决定了!”千木穗立即取出笔记本,翻到长期计划那一页,匆匆写几个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留白几行再打下一个序号,以便于回家后补齐。
她合上本子,认真对夏油杰道:“夏油同学,我来帮你补课吧。”
夏油杰:“?”
千木穗直视夏油杰,神情十分郑重,好似决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金绿色眸子里仿佛映入了细碎的阳光,目光暖融融,“你错过的国中知识和课外拓展,我来帮你弥补吧?”
夏油杰的表情略微空白,他像是数学课上低头弯腰捡一块橡皮却从此以后再也跟不上课堂节奏的学渣,禁不住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词:“嗯?”
“夏油同学,‘学不可以已’。”千木穗就地引用了一句从萩原研二那里学来的古言。据研二哥哥说他有一个同期好朋友,好朋友的哥哥非常博学,深入钻研过隔海相望的那个国家,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