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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嫁人(1 / 2)

这个消息让棠昭怔愣许久,她并不认为父皇母后会将她远送漠北,以她换取两国边界的安宁。

可是黎朝休养生息十几载,百姓早已经过上了宁静和谐的太平日子,若是漠北西境联合举兵,北部边界上的百姓必将遭受战争的洗礼,其他各州的百姓的太平日子又还能有多久呢?

棠昭出凤鸣宫的时候,让汀云将来时带来的衣衫先行回去,她则是带着汀竹沿着反方行往摘星楼走。

摘星楼顶层是皇城上最高的所在,棠昭站在上面,吹着寒风,将南都万千灯火尽收眼底。

这样的太平盛世,她受百姓供养多年,又怎能逃避属于她的责任。

汀竹守在一旁,默默陪着小殿下,她并不知晓内殿发生何事,但她清楚,小殿下此刻心绪极差,这几年来,但凡小殿下遇到大事时,都会带着她与汀云来这儿待上半个时辰。

这一次,是今岁的第二次。

第一次正是小殿下苏醒后的第二日,那日小殿下眼眸之中染着难以化开的愁绪,周身散发出的悲伤几乎要将她淹没。

当日何为至今尚不清楚,今日又是为何?

时间缓缓流逝,一刻钟又一刻钟,一个时辰都过去了。

汀竹犹豫再三开口:“殿下,更深露重,该回宫了。”

“好。”

棠昭立在这儿想了很多,若是婉拒漠北联姻,在这样的局面之下,是必须要定下婚约。

外祖与阿舅是不会愿意的,那便意味着两国日后必有一战,那些日日相见的杨家军中的叔伯也会为她奔赴疆场,可那吃人的战争下,百姓哪里还会有和平之日。

她的儿女私情在这一刻起,如那尘埃般无足轻重。

一纸婚约最起码可换表面上数十年的太平,是划算的。

除了钟离绝,她都不愿嫁,可在此刻,似乎嫁给谁都可以。

她听到汀竹的话,也下定决心,让母后择婿,至于谁,都无所谓的。

她回到自己的寝殿,让汀云汀竹搬来两坛酒,完全不听劝阻,喝了一盏又一盏。

好在汀云取来的只是度数不高的果酒,但她也醉得厉害,口中一直喊着“钟离绝”,断断续续的醉话让汀云汀竹明白了所为何事,二人对视一眼后,达成了某种默契。

棠昭眼前的酒坛早就空空,她坐在地上没个形象,抱着酒坛不撒手,眼睛都闭上了,口中还再呓语。

她察觉到有人在扯动她的酒坛,她没好气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容。

“殿下何故醉酒?”

在棠昭听来,他清冽的嗓音比方才喝过的美酒要甘甜千百倍,她松开手,将之前护着得和宝贝似的小酒坛往旁边一丢。

她伸出手,抓住眼前这个少年的手,许是多年劳作,这双大手上铺满一层薄茧,更有一道道细碎伤痕。

棠昭摊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低声喃喃:“好好养着,以后会和你的脸一样的好看。”

隆冬深夜自是不必说,严寒得紧,即便殿内铜炉中银炭烧得旺盛,地上却是冰寒的。

钟离绝哪里敢让小殿下坐在地上那么久,忽然听了她醉酒的这么一句话也没说话,只轻轻使着力气扶她起来。

棠昭晃了晃身子,站稳后,面前这个是她生命中最欢喜的少年郎,她深深地看着他,想将他的模样刻进心里去,她踮起脚尖,伸手捧住他的脸。

她像是醉得不轻又像是极为清醒,她那样明媚地笑着,仿佛一切烦恼都不存在。

“谁家少年足风流,如此俊俏呀!”她揉了一把他的脸,表情夸张地恍然大悟似的,“呀,原来是我的阿绝哥哥。”

话音落地,将双手环住钟离绝的脖子,靠在他身上。

“殿下,你醉了。”她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了他,钟离绝过了很久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他艰涩道:“如此醉酒,恐对殿下康健有损。”

棠昭的小脑袋抵着钟离绝的胸口使劲摇摇头,“我没醉,我没醉。”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没醉,松开手,在他面前还转了个圈,“你看,我没醉呢。”

钟离绝抿唇不语,上前一步,手还虚环着,生怕她摔着,他清澈的双眸氤氲着疼惜,他软下声来,温柔地哄她,“好好好,殿下没醉,是我醉了。”

棠昭站得定定的,眼圈渐渐泛红,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腰身,脸颊靠在他胸膛处,听他心脏咚咚跳动。

她察觉到钟离绝想要推开她,在他怀中赶忙嗡着声音说:“只这一次,最后一次。”

以后或许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以后她要么是嫁给旁人,要么是嫁到几千几万里远得漠北。

嫁在南都倒也罢了,她还能护着他,若是漠北,相距千万里,再见一面怕是都难。

钟离绝沉默下来,小殿下可以如此行事,但自己绝对不可以唐突。他站得笔直,双拳攥得紧紧,压制着想要回拥怀中人的欲望。

他还需更加努力刻苦些,总要有所成就才能向她表明心迹。

棠昭仰起头望向他垂下的双眸,“阿绝,你要好好的呀。”

说完以后,她靠在钟离绝怀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半年前的那场梦,好遗憾还没说给他听,却又庆幸还未说出口。

他们分明才重逢,前路原本尚有一丝光明在,可如今天彻底黑透,她要怀着怎样的心境告诉他,她将嫁于旁人。

还有几日便是钟离绝的生辰,那些为他祈福的纸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本以为这将是为他准备的第一个生辰,这是开始,往后还有无数个。

却不曾想,始亦是终。

殿内红烛燃尽大半,她环着钟离绝腰身的手缓缓垂下,她睡着了。

钟离绝低下头端详着棠昭恬静的睡颜,鬓边一缕碎发散落在她侧脸上,他想为她拂去,却迟迟不敢伸手。

那历经沧桑的双手没有为她拂去碎发,这样的举止太过亲昵,他无功无就岂敢唐突佳人。

但那双手却将她打横抱起,放置床榻上,替她小心地掖好被角。

钟离绝走之前静静地看了她许久,今日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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