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些愣住,仿佛在哪见过似的。
他答非所问而又鬼使神差地说:“这位姑娘,你我是否曾经见过?”
晓离军们手上的剑都差点惊掉了,牧安更是瞪大眼盯着少主的脸,想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结果少主神情倒是认真。
这是少主说出来的话,少主这是鬼上身不成?
这姑娘来头不清,少主这模样别是见色起意了,那他回去可怎么同家主与夫人解释呢,牧安不解地挠挠头,可主子也不是沉迷女色的人呐。
棠昭素来最看不惯这种随意挑衅女子的狗男人,这绑匪还是个浪荡子,啊呸,她怒骂:“败类,不折不扣的浪荡子。今日我便要为民除了你这祸害。”
她压不下心中那份气恼,重重挥出,凌厉的鞭声划破天际,乌金鞭在空中划过的残影似黑龙飞过,带着少女满腔怒气直奔少年而去。
钟离绝挑眉,凌空而起,脚尖轻点马背后撤至海棠花树下,挥手间用玉笛飘然缠住乌金鞭,清冽嗓音带着些欣赏:“姑娘竟还是习武之人,这鞭子倒是挥得不错。”
“你!!!”棠昭未能料想到对面少年郎倒真是武艺尚佳,并非世家子弟中那等纨绔,她使出全力,仍然拽不动乌金鞭,索性弃了鞭,取下左侧腰间的秋霜剑刺他而去。
少年向后半仰退避着,步伐快到让人近不得身,闪到棠昭身侧时,玉笛别开剑锋,游刃有余,他说:“姑娘,这身武艺倒是不赖。”
“你!废话少说!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躲什么躲,瞧不起谁呢!”
棠昭猛然俯身手腕一转,倏忽之间调转方向向侧后方刺向他腰腹。
确实剑法精妙,姑娘家竟然腕转如此有力,加之这一招使得巧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除晓离军外习武的女子。
少年眼中多了几分好奇,加之她剑法似乎是有系统学过的,想探她虚实,道:
“在下钟离绝,向姑娘讨教几分。”
海棠花雨纷纷落下,随风散去很远,幽谷之中天地寂静下来,瀑布停流、雀鸟噤声、连草丛中的窸窣声都消失殆尽,似乎都在等这一场战局的最终结果。
二人缠斗片刻,钟离绝一支玉笛便化解了棠昭所有招式,打落她手中剑,玉笛抵在她喉间。
一支玉笛解千剑,化作海棠落心间。
钟离绝撤回玉笛,身姿挺拔立于棠昭面前,从唇中淡淡溢出二字:“承让。”
“输赢已定,何来承认一说,本就是我技不如人。”她倒是坦荡承认,棠昭纳罕地抬头去看他,这样风姿出众的世家少主,怎会行匪徒勾当。
宫中年年大宴,各世家宗主及少主皆会出现,可她从未见过这位少主。
难不成是隐世大族?
她心中如此想,便也这般问出了口,“公子乃一族少主,想来出身不差,可为何要学旁人净做些欺男霸女,学些匪徒勾当?”
“若是要于黎朝闻名,合该走正道才是。行劫掠事,绝非君子所为,亦会为人不耻。”
钟离绝对上她的眸光,面似白玉无瑕,眉不画而黛,一双杏眼水潋潋地瞧着自己。不知是何时她云鬓上落下几朵海棠花,娇艳欲滴暗含幽香,但在她面前都失了颜色。
钟离绝有些恍神,熟悉之感席卷他心头,眉峰蹙起,这姑娘他一定见过。
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活生生地个姑娘,若是有过交集,不至于不相识。
只是她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倒是他有些莫名。
“欺男霸女?匪徒勾当?”
钟离绝指了指自己,疑问:“我?”
“自然是你。”
钟离绝被她气笑,黎朝竟有人敢如此同他讲话,倒也稀奇。“孤尚未追究姑娘隐于钟离府的马车,反倒是姑娘空口白牙反污于孤?”
“我空口白牙反污你?”棠昭重复他的话,双拳攥紧,手痒得厉害,恨不得再战一场。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再道:“分明是你,设计劫掠于我,你所图何为?”
钟离绝沉默下来,不欲与她多言。
也不知是这姑娘神志不清或是薛稷定未告知她该有的礼数。
言语之间,疯癫无状。
他堂堂钟离世家少主,会劫掠一姑娘?
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不过她的眉眼着实令人熟悉。
“敢问姑娘尊亲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