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差错,为了怕有人从郁彤入手,郁明暄一直都要求郁彤那里只要有风吹草动曾玉兰就必须告诉自己。
结果,曾玉兰告诉她,有个男人跟郁彤来往好几年了,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是你妈不让我说的,她们只是写了几封信而已,没有多接触,我想着,这不都已经解放了吗?就……”
“解放了也不行啊,解放了形势更复杂!敌特多猖獗啊,要不我今天能被叫去审问吗?”
解放了好过的是老百姓,像她们这样的人家,未来几十年都得小心行事,哪里就到放松的时候?
可是这个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不能说,只能自己急,看着曾玉兰有些委屈的样子,郁明暄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您跟我妈关系好,也没有坏心思,但情况复杂,以后还是要告诉我。”
“我晓得了。”曾玉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以”
郁明暄倏地抬手,瞥了眼厨房外,嘴里无声吐了个肖字,又朝曾玉兰使了个眼色。
曾玉兰十来岁到郁家,那会儿郁明暄还是个奶娃娃呢,多年的相处经验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咽下了喉咙口的保证,转而开口说:“那个肖同志,你怎么看?同意吗?我瞧你妈挺上心的。”
郁明暄略带忧愁地叹了口气,“哪里轮得到我同不同意?咱家现在的情况,我妈不明白,您还能不明白吗?林耀先这一跑,咱家名声眼看就要被踩到泥里了。”
“我妈她回来这么快,那是因为人家知道她不顶事儿,所以问几句就让她回来了,你是不晓得,审我的那几个可凶了,直接就说林耀先是敌特我们同伙了,要不是沪叔,我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出来?”
“我估计那个肖同志就是一时脑袋发昏,等他想明白跟我妈结婚对他以后进步的影响,都不用我多说,人家自己就会断了的,现在想这些,都没用。”
“那不能!”曾玉兰摇头,“那个肖同志是你妈的同学,听说以前还是你舅舅那个进步社的社员,你舅舅眼光可好了,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的,过些天就知道了。”郁明暄一副心灰意懒不想争执的语气,拿起汤勺搅了搅锅里的鸡汤,又开口,“就算不是,我也不看好。”
“我妈那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娇气得很,这么多年连碗都没洗过一只,她哪里是能当贤妻良母的人?家里这情况,您也看见了,我也不瞒您,我打算把家里的产业都给捐出去了,到时候她不但没钱得靠男人养着,还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不就成祖宗了吗?哪个男人愿意娶个祖宗回去?也就只有我这个亲生女儿不嫌弃她了。”
“我妈这会儿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等晚上我跟她好好说说,她明白厉害了,就算难过,也会跟那个肖同志断了的,咱们不好拖累人家。”
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在厨房门口踌躇几步之后,又逐渐远离,直到听见大门被打开又阖上的细微动静结束,她才扔了汤勺,走到窗户处,看着肖尚清的背影越走越远,消失在院子门口。
曾玉兰凑过来,看着肖尚清头也不回的背影,觉得他肯定是打了退堂鼓才一言不发离开了,当下黑了脸,却无人发泄,只能对着郁明暄恨恨道:“你师傅教你的那点儿功夫,全叫你拿来做坏事了!”
“这怎么能怪我?选择权在他,我这样做可是为了他们着想,要是真有什么小心思,借这个机会找个体面的借口断绝往来最好,免得以后觉得被骗闹起来撕破脸,难堪又伤人。”
郁家蛰伏的日子只在小日子投降前,小日子投降后,几个工厂都收了回来,郁明暄私下正式插手,郁家生意井喷式复燃,从港岛做到了外国,可谓是日进斗金。
虽然郁明暄一直深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东西也基本都往海外销,还在花城设了分厂,让海城这里的产业看着小一些,但海城的工厂招工生产都是藏不了的,于是大家好像突然发现,郁家,似乎又起来了。
从强取豪夺霸道军官到人帅声甜为爱甘做小的奶狗学生,那段时间,郁彤出门可谓是偶遇了个遍,要不是后来大家发现,郁彤只是个拿零花钱的对家里产业一问三不知的傻白甜,她恐怕这会儿已经多了一二三四五六个后爹了。
“好了,不说了,您赶紧把青菜炒了,我去叫我妈吃饭,下午,我还得去趟郁家街,谈谈产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