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怪不得人人都羡慕资本家,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老杨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吃,长见识了!”
郁家客厅里,杨有树和王则效以及骆新阳并排坐在沙发上,吃着眼前的摆满茶几的精致水果点心,啧啧称奇。
南边的橘子香蕉,北边的苹果枣子,本地暖棚里种的草莓,大冷天的居然还有西瓜,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运来的,还有一些他压根儿不认识的果子,全都切块装在了盘子里,边儿上摆着精致的小叉子,叉着就能吃,都不用弄脏手!
一人一个大果盘,除此之外,桌子上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点心,全是百货大楼里贵得要命的高档货,平常人买一样都心疼得要死,哪像郁家,跟不要钱一样摆满了。
哦,对,她家确实不要钱,厂子都是她家的!
百货大楼里的虽然贵,但好歹还能买,这里有几样明显就是自家做出来的,连买都买不到,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杨有树举起热腾腾的冰糖烤梨悠悠喝了几口,暖流从嘴里一直暖到心肺,舒坦得不自觉叹出了气。
美美地喝着梨汤,又吃了几块水果点心,垫了垫他这从早到现在就没能好好吃口热乎饭即将造反的胃,杨有树感慨道:“郁家可真是大方!”
“是不错!”王则效出身不错,年轻时也过过几年好日子,比起杨有树矜持多了,但也不妨碍他夸赞这甜点的味道,确实是好。
不过他不爱吃甜,浅尝辄止,慢悠悠一边尝一边跟杨有树讨论着工作。
再看骆新阳,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可他身前每人一份的布丁和拿破仑早就没了,只剩两个空盘子摆在面前,这会儿正朝更远处摆着的更像是凑数的饼干和凤梨酥伸手。
楼下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到也不觉得等得时间长,反而觉得郁家十分周到。
他们哪里知道,曾玉兰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家小姐睡到这时候都还没起,打算用一大堆吃的占住几人的时间,好让郁明暄多点洗漱打扮的时间。
郁明暄睡得好好的被叫醒,一面黑着脸不高兴,一面不情不愿地由着曾姨给她梳头找衣服,最后什么体面漂亮的都懒得折腾,随便找了一身粉色羊绒套头毛衣配上米白色羊绒半身长裙,素面朝天就这么出去了。
出了房门,郁明暄就换上了合适的笑容,等到下到一楼的时候,身上的起床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王市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郁明暄笑着招呼这三人里她唯一算是认识的一个。
王则效苦笑摇头,“小郁同志这是怪我来晚了呀!”
“那我可冤枉死了,我分明只是太过惊喜,毕竟您日理万机。”郁明暄笑着坐到几人对面,“不知您来是有什么事儿?”
王则效还没说话,杨有树赶紧踢了踢一旁了骆新阳,“新阳!”
骆新阳抬眼,如琉璃一般剔透的浅茶色眼眸落在对面谈笑风生的郁明暄身上。
不同于之前的狼狈,今天的她看起来处处合宜,粉白色的衣服精致又温柔,遮掉了太多攻击性,挽在脑后的头发随意中带着几分慵懒,配上不施粉黛的素颜,看起来比昨天单纯无害多了。
就连嘴角的笑容弧度也恰到好处,既显和善热情又不过分谄媚,十分得体,但他却莫名觉得还是昨天那个出手果决的样子更顺眼些。
胃口骤消,骆新阳伸出去拿饼干的手一顿,不着痕迹地收回。
下一秒,小腿被连续踹了两下,他瞥了眼身旁不断给他使眼色的杨有树,再次看向郁明暄。
“郁同志,对不起!昨天是我认错了人,伤了你,今天上门道歉,希望郁同志能原谅。”骆新阳十分干脆地说完,递上了特意买的六封点心,放到了桌子上。
点心摆上桌的那一瞬,杨有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郁家拿出来待客的东西,顿觉对比惨烈,显得己方十分没有诚意。
天知道他已经考虑到郁家有钱,特意把正常应该送两盒的点心加到六盒了。
然而事已至此,杨有树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平静地移开眼,茶几下的脚再次踹向旁边的骆新阳。
礼物不行,人总得多表现表现。
骆新阳脚一闪,杨有树踢了个空,他扭头,只见骆新阳已经毫不害臊地又吃了起来。
杨有树:……
借着动作狠狠瞪了骆新阳一眼,杨有树心里把骆新阳大骂一通,然而转念一想,这大概是骆新阳长这么大对女同志说的最‘好听’的话了。
算了,杨有树无奈的想,还是他自己来吧。
“是啊,郁同志,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是他的领导,叫杨有树,海城公安局局长,我们这个骆新阳同志他是南省来的,对海城的事儿不太清楚,本来是叫梁沪跟他对接的,这不梁沪刚好有事儿,请了一天假,没个熟悉人领着,不小心就出了岔子,还害得你受了伤,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这事儿也是凑巧了,自己人都不认识自己人,说出去都丢脸,也怪我,没安排好就把他放了出去,原本想着梁沪就离开大半天嘛,也没多大事儿,结果这小子上街闲逛就遇上了个可疑的,就那么巧,人家也往明岛去了,你们打扮上还有点儿像,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本来我们应该第一时间道歉的,只是还没等到你醒来就突然有事离开了,耽误到现在才来,实在不好意思。”
“这事儿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的错,你要打要罚,我们都认,小骆要是敢有一个不字儿,我替你打他!”
“噗!”郁明暄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杨有树句句不离道歉认错,又不忘带上梁沪,不就是为了提醒她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有梁沪的责任在吗?
交给他对接的人,如果他不请假,就不会出现郁明暄被打的情况,而梁沪为什么在这个不该请假的时间点请假?
因为郁彤的婚礼!
所以,这不就又绕回来了,都是她活该呗!
她都不知道说杨有树是护短还是怎么的,分明沪叔才是他的下属,要护也得护着自己人吧?
况且,明明是来道歉的,专程上门还说动了王则效陪同,这诚意不能说不大,只是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