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义廉耻。可奈何...... 奈何......”
她欲言又止地望了眼谢景澄,缓缓低下头,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凭着多年忽悠投资人的经验,杜沁然在瞎编上是一绝,张口就来:“奈何女儿对他一见钟情,他一身白衣好似谪仙下凡,弯唇微笑时摄人心魄。女儿实在是...... 情难自禁。”
既然要演柔弱哭包,那最合理的就是将这一切不光彩的事归结为“恋爱脑”。
生米险些煮成熟饭这件事可大可小,虽说其罪当浸猪笼,但毕竟在场的都是宅内人。
林夫人又心软,大可以将这件事蒙混过去,认这糟心的假女儿作义女,把她打包嫁给谢韫礼。
尤其是林家门楣本就高于谢家,原本嫡女是属于下嫁,改为义女也无不可。
前提是,谢韫礼本人没有意见。
林若寒在旁听着,神情狐疑:“我怎不知,你何时见过谢......”
杜沁然生怕她拆台,连忙泪盈盈地转向身侧的男人,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柔情:“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嗓音掐得极其造作,虚情蜜意得杜沁然自己都快信了。
余光瞥见林夫人的神色略有松动,杜沁然再接再厉,眼神愈发深情:“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就是一束光,照亮了我的生命。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谢韫礼?”
“谢韫礼”三个字被杜沁然喊得分外缠绵悱恻,又荡气回肠。
她悄悄端详他人的反应,却见林夫人身后的仆从们都露出了呆滞的神情,似是被她的山盟海誓深深触动了。
绵绵的情谊是如此的波涛汹涌,杜沁然为自己的演技打了个一百分。
而她的表白对象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神情如佛祖般温柔。
他温声道:“杜姑娘恐怕认错人了,在下谢景澄。”
杜沁然呆滞片刻,心底痛骂系统给错名字,挣扎道:“...... 嗐,瞧我这记性。虽然我记错了你的名字,但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
林若寒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她双手抱胸,面带同情道:“杜姑娘,你眼前这位是谢韫礼的舅舅。”
杜沁然生无可恋地看向谢景澄,却见他修长的指尖拢了下狐裘,波澜不惊地颔首:“林姑娘说的是。韫礼正是在下阿姊之子。”
...... 救命。
原身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笨蛋美人啊!
为什么下□□都能下错人啊!!!
杜沁然无声地仰天长叹:系统,你这是要搞死我啊。
许是内心情绪起伏过于波澜壮阔,哭包原身的发达泪腺被触动,清泪瞬间滑落。
以前睚眦必报、从不流泪的杜沁然抹了把泪水,再次陷入迷茫。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畔的人轻轻叹息了声,随后一条洁白的手帕递到了她眼前。
“擦擦吧,”谢景澄轻声道,随后转向林夫人,长揖一礼:
“在下求娶杜姑娘为妻,还望夫人应允。”
***
待杜沁然回房时,神情都有些恍惚。
怎么就突然...... 订下婚约了呢?
还是跟原未婚夫的小叔?
百般推拉下,她和谢景澄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八,与林若寒和谢韫礼的是同一天。
美曰其名,双喜临门。
等过了门后,林若寒岂不是得喊她一声...... 舅妈?!
杜沁然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觉得嘎嘎乐,正瘫在床上发出鹅叫时,笑容下一秒就僵在了脸上。
床头烛火摇曳,将影子倒映在墙壁上。
墙上有两个影子,一个是她,另一个是......
杜沁然一点点僵硬地扭头,而后又被吓了个半死。
夜黑风高,三更半夜,床前立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刺客,凶神恶煞的。
这换谁能不害怕!!!
杜沁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腰间的大刀,强忍着咽下了尖叫:“那个...... 你......”
谁知“噗通”一声,这位来者不善的大块头毫不迟疑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属下参见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