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手里的东西。
原来是个小金猴儿。
看上去像是足金的,难得的是在小小一块的地方刻成了猴子抱桃的样式,那桃子还是镶了一块粉碧玺做成的,很是活泼可爱。
“哇,真好看。你哪儿来的?”
陈静容对这种小玩意儿,尤其是金银做成的小玩意儿最爱不过,当下便把要记仇的事抛之脑后了。
穆隆额拿在手心里抛了两下,得意说:“别人送我阿玛,阿玛又给我的。怎么样,想要吗?想要就答应我一件事儿。”
陈静容不愿意被他威胁,很有骨气地说:“不想要。”
穆隆额动作一滞,又开始博同情:“小妞妞,你就帮帮哥,去求你阿玛和额捏。就说你想跟我玩儿,舍不得我走,又哭又闹,额,死乞白赖地让他们劝我娘不带我去四川,留我在你们家住,行吗?”
这怎么行?!陈静容惊了,她怎么可能留他住自己家,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别说能不能成,就为这个她也不会答应的。
“不行。”
陈静容果断道。
“为什么?”
穆隆额抓耳挠腮,一脸不解。
“我哪儿能左右阿玛、额捏还有姑妈的决定啊。”
陈静容煞有介事地说。
话锋一转,好奇道:“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京城啊?”
穆隆额失望地说:“你这不废话嘛,我这么多兄弟哥们儿都在京城,把他们抛下去什么四川干嘛。反正我不去,我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来。再说了,我在京城一呼百应,连功课都有人帮着做,多舒坦啊。”
陈静容坐在台阶上晃腿,漫不经心说:“您可真是公子哥儿,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被你挑中服劳役。”
“这人你也知道,就是那个方明元嘛。”
陈静容大惊,马上变了脸色:“你真无耻!做什么又跑去欺负他,他很可怜的。而且他比我还小一岁呢,欺负弱小你很自豪吗?真是枉读圣贤书,你就是个败类、人渣...”
穆隆额抓住陈静容乱打的手,连忙辩白:“欸,欸,你听我把话说完不行吗!”
陈静容瞪他,目光凶狠,看得穆隆额打了个颤。
“上次把他打伤以后,我发现他家里确实挺难的,也对他有些同情。而且他勤奋好学,连我额捏都夸他。为了弥补我的过错,阿玛让人把他安排进了我们学里。虽然民人进旗学不合规矩,但有我的照顾,没人敢欺负他!”
“这还差不多,然后呢。”
“然后...他缺银子,我又不想做功课,那我就十文银子一次,雇他帮我写咯。”
因为方母不喜欢她去找方明元,家里这段日子又忙,陈静容已经快大半个月没和方明元见面了。如今知道他去了极好的学堂,又有额外的收入补贴生活,倒也替他感到欣慰。
这时张氏总算出来了,好不容易逃脱了小姑子的念叨,她头皮发麻地赶紧吆喝着孩子们上驴车去舅舅家。
陈静容自然忙不颠跟上去,话头就落在那儿了,也就无从谈起答应穆隆额的请求。
不过穆隆额自己鬼主意多,此路不通就另寻他法。
最后求了他家太太,逼着陈欢儿把孙儿留在膝下,才算达成了目的。
此后几年他在京城胡作非为、寻欢作乐,少有人能约束他却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