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被人撕了一下,扯的有些疼。“你既然知道,就该对我心死,把我忘了!”
江清浔只软弱地抱着她,“爱能说忘就忘吗?我只知道我很想很想你。”
来硬的,李京墨能与人打的头破血流,可来软的......见江清浔这样可怜,李京墨望着自己手上染着的他的血,与他白袍上的血花,她又有些心慈手软。
真真是一场孽缘。
“小姐!”一旁的侍卫们一时瞧不清李京墨的态度。
李京墨终于决定先退一步。也许把话说开就好了,总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对谁都不好。“江清浔,松开我,我们好生聊聊吧。”
听她唤自己名字,承认她也记得自己,江清浔终于愿意松开她。
两人对面而立,静静凝望,待风吹散彼此满身的戾气,待彼此找回理智。
毕竟事私,李京墨也不想太多人盯着看着,只定了二十侍卫尾随,便领着江清浔往后方的湖边走去。
一步步,两人走的都不是滋味。
是没料到。才相处一个月而已,江清浔曾以为一个月里的风云故事,至多不过是一场有始有终的邂逅,李京墨接触过那样多的男子,那小子又不善与女子相处,能有什么呢?
可他没想到,原来爱能教会人去爱,而这小姑娘的心确实也挺“大”的,谁都能往里头钻。
“他是个很好的男子,对待感情也比你我更小心认真。”回忆起与唐砚初相处的种种,李京墨的脸上浮现温暖的微笑,“他懂我、也爱我、支持我,也鼓励我,他努力实现我做的所有事。在他身边,我可以骄傲地活着,不再自卑自怯。”
“你现在也可以。”
“可以吗?可我骄傲什么呢?看那些浪荡公子哥儿只知我颜色随便轻薄我,看那些清流才女渺视我说败絮其中,还是听那些市井粗妇提醒我要不是我家世好我连她们还不如……”
李京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江清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我没那么差,可当一个人每天活在被完全否认的环境里,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我假装不疼,假装听不见那些欲盖弥彰的嘲讽。可我……不是真的不知道……”
李京墨过的很幸福,也活的很辛苦,后来遇见唐砚初,是他的爱给了她信心,让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找到更好的自己。
“能遇见他,我很高兴,若能与他成亲,我想我也会很幸福。”李京墨感叹着,真心劝道:“江清浔,我们都会回到我们该走的路上。而我与你,从一开始便是不对的。”
纵然李京墨言辞含蓄委婉,江清浔也已听出来了,“你是觉得我对我的爱只是因为得不到才惦念吗?你是觉得,我和那些痴缠你的浪荡公子哥一样?”
不然呢?李京墨静静望着他,她的沉默就是她的回答。
很多事江清浔很想向她解释,可只是望着她,他便清楚地知道,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这一刻,江清浔甚至有了冲动,决意克制。真不该像个爱的初学者,鲁莽而偏执,他提醒自己,要理性克制,要温柔地陪伴李京墨,在她摔倒的时候接住她,在她无助的时候站到她身前,在她需要支持的时候为她喝彩,但绝不轻易触碰。
因为爱是敏感的,她也是。
所以瞬息间,他没再开口说出那些已经失去意义的话,不做她眼里巧言善辩的人,他做回了江清浔,温柔而体贴地接受她的决定。“便听你的罢,李京墨。”
如果你眼里正确的事就是唯一的答案,那么无论好坏,我照单全收。——我要让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哪怕多绕些路,我想,只要走到终点,你总会看清我的真心。
可能不成熟,但绝对不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