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阿归被推倒在地也还是那样不敢说一声,也不敢反抗,嚣张的大笑起来。张丰蹲下身子,与阿归视线持平,面上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辣:“孬种!哈哈哈哈哈!”说着又伸出手在阿归脸上狠狠的拍了两下,接着把手伸向阿归怀中的书,谁知被欺负一向不敢反抗,怎么打都受着的阿归这次竟是死活不松手,紧紧抓着书不放。
“不可以,这、这是我的书!”阿归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
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张丰三人,张丰一声招呼,三人拎着棍子就开始往阿归身上招呼,一棍一棍完全不留余地,边打嘴里边说着:“你的书?你哪来的书?你配看什么书?”
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的贺知盟转头看向王樾,没什么感情的问:“这会打死吗?我们要救他吗?”
王樾略微沉思一瞬,目光落在蜷缩在在地上的少年身上:“尘事自有定则,还是勿要参与为好。”
好在那三人也不敢真的闹出人命,三人一起打了这么久,只见阿归依旧是紧抱着那几本书不放,也不再继续了,张丰扔掉手里的木棍,蹲下身扳过阿归带着血的脸,狠毒的说道:“我让你看书,我看你还怎么看书!”
说罢就捡起一旁一块尖锐的石头,直接刺进阿归的右眼,鲜血伴随着阿归的惨叫好似成功愉悦到了张丰,也保住了那剩下的左眼。
“回你那狗窝做春秋大梦去吧!不用感谢小爷留住你的左眼!”张丰扔掉沾血的石头,带着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这处。
摊在地上的阿归,右眼在不断的向外流血,他无助的摊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想,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再也不用挨打了,死了就可以看见爹娘了。
阿归有些僵硬的手指动了动,感受到怀中的书,活下去的欲望在一瞬间侵占了他的大脑。不,他要活下去,要做官,只有做官才能给娘报仇。
阿归撑着地一点一点竟是站了起来,一手搂着书,一手挡住流血的眼睛,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人类也蛮抗打的。”良久贺知盟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听的王樾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两人决定跟着阿归看看,贺知盟也不知道为什么王樾对这个小娃娃有这么浓厚的兴趣,不过左右她也闲的无聊,就当作看一出戏剧便是。
阿归回到一处有些破败的小屋,屋子虽然破败,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有很认真的打理,桌子上甚至有一个陶罐里面插着一朵娇艳艳的花。
阿归进屋将书珍重的放在床头,这才熟练的处理起来眼睛上的伤,他虽然经常受伤,但是这么严重的伤真是头一次。阿归正无助的捂着右眼不知道怎么办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白胡子的老者
“阿归啊,让老头子看看怎么了?”老者年轻时是随军的大夫,老了便在这小县城住下了,方才他看见阿归捂着满是血的脸踉踉跄跄的走回来,就知道这孩子怕是又被欺负了。
“徐爷爷……我、我的眼睛……”阿归见是徐爷爷,一瞬间被委屈淹没,声音颤颤巍巍的看向徐爷爷。
老者随军时这样的伤见得多了,带着阿归很利索的处理了伤口,临走有反复嘱咐道:“夜里怕是会发热,自己一个人别睡的太死。”
很快天就黑了,阿归浑身是汗的摊在那干草铺成的的床铺上,手指珍重的摩挲着白日里拿眼睛换来的书。他怕自己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在不知不觉中烧死。只好硬挨着不敢睡。谁知这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阿归一激灵坐起来,从来没人这时候来找过他,莫非又是张丰寻来了?也不对,张丰来的话怎么会敲门,虽然这么想,阿归还是把书藏进枕头下才忍着痛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