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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句简单的话,我却仿佛等待已久,期盼已久,觉得欣慰而又满足。
自此,一路上我们再无对话。我
没见着她的时候想念不已,见着了她,却只需要陪在她的身边便满足了。
我没做过别人家的正君,也不知一个刚刚新婚的正君,该和自己的妻主说些什么。
我可以对母亲撒娇,对姐姐耍赖,那是因为她们宠我。
可是对于眼前这个,我满心爱慕却对我无意的妻主,我却不知如何去相处了。
左相府很快就到了。
她牵着我的手下了马车,又去扶了詹泱。
姐姐在大门口迎接我们。
姐姐和她打过招呼后,便来了我的身旁,“落儿,你过得可好?”
“恩,落儿很好。”
我很想如往常一般紧紧抱住姐姐,哭诉我的不甘我的委屈,但是我却不敢。
我们正在相府门外,周围还围着一些无关人等,看相府的热闹。
我已经是她的正夫,我若如此做派,免不了又被人编排各种不是。
这帝都里头,总是有些见不得别人好的,抓着一点尾巴就捕风捉影紧追不放了。
母亲在正厅里头等着我们,见到我后也顾不上招呼她,便将我拥在了怀里,“我的落儿过得可好?”
“娘,落儿过得很好。”
我终于可以放肆地在娘亲的怀里哭了出来,别人当我是思念亲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
左相府的亲戚并不多,但是母亲和姐姐的同僚及友人凑个数,也摆了十来桌的酒席了。
她和姐姐向每一桌敬酒,一趟下来,人也微醺了。
我本想直接让人把她扶到我出阁前的院子里,但是媒公说,新婚妻夫一般日落之前就要回到女方家里,因为新婚一个月内不能空房,而且据说这样比较容易生女孩。
若不得已要留住数日,则妻夫不能宿于一室,以免冲撞了娘家的人。
于是姐姐就将她送到了客房。
我担心詹泱碍事,于是让我的一干闺阁好友灌醉了他,便也扶了下去。
我挥退了左右,亲手拧干了毛巾,坐在床边,细细地为她擦着脸。
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丰润的嘴唇,乌黑的头发,我喉咙发干,手指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轮廓,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嘴唇。
我没有亲吻过任何人,但在吻着她的时候,却像无师自通了一般,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相濡以沫。
我不甘于仅仅只舔湿了她的嘴,正想深入探进她的唇舌之内时,却听到她的嘴里呢喃着:“泱儿”。
我如遭雷击,顿时从甜蜜地清醒过来,身上的热度也迅速地退下。
我离开了她的嘴唇,默默地望着眼前这张让我又爱又恨的脸。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我最甜蜜地时候,狠狠地给我一刀呢?
我解开她的衣裳,冷静地将她全身擦了个遍。
原本我是想趁着她酒醉,生米煮成熟饭,行周公之礼的,但在刚才,我改变了主意。
如今她连意识不清的时候,都想着詹泱,我就算是和她有了妻夫之实,又能怎样?
我摩挲着她的嘴唇,总有一天,我也会听到她心甘情愿地从这嘴里,喊出我的名字来。
我们在相府留宿了。
晚膳过后,母亲喊我进了书房。
“落儿,你说实话,你与她是不是还没有圆房?”
“圆了。”我面不改色地撒谎,若是说没圆房,丢脸的还是我。
“唉,你不要骗娘亲了,娘都知道了。”
“……”
我低着头不做声,我还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呢。
母亲没有多问,只是塞给了我一个小药瓶。
“这个东西,你放在她的膳食中,一刻钟便可见效了。”
我离开了书房,步伐飞快,紧紧握着这个小瓶子,手高高扬起,想要扔在湖中,却终是垂下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赶回了将军府。
其实不必这么急的,毕竟我以后除了逢年过节大概很难再回家了,我很想多与母亲姐姐相处一会儿。
不过她说昨日是请假,今天要去校场报到,只好回府了。
我将母亲给我的东西藏在衣橱最底下。
我想凭着我自己去让我的妻主喜欢上,凭着药物的助力也不过是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而已。
回府后的日子仍旧是忙忙碌碌的。
我与她见面的次数似乎更加少了。
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必须要来正君房里,她平日里也几乎不来我的院子里。
也不是说她其他的时候都宿在詹泱那里,有时候她睡在书房里,有时候只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但是这个月里,她到我这儿的次数,远远不及去詹泱院子里的次数。
说不嫉妒是假的,她躺在我身边,都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甚至聊天也没有,各睡各的都是常有的事儿。
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正是年轻气盛精力旺盛的时候,对着我心爱的人,我自然也会有肌肤相亲的冲动,但是,男子太过主动,会被认为行为放荡,是男诫中所不容许的行为。
每当我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主动,她要么闭目入睡,要么转身背对着我。
我只能望着她的背影默默垂泪。
这些日子以来,我虽然一直忙着处理府中的事务,却也没有忘记去关心我的妻主,不过,我的关心向来都是被无视掉了。
她在书房办公时,夜寒露重,我便常常为她送上一份热汤,可是走到门口往往都被拦在了外面,汤倒是送进去了,不过第二天端出来的时候仍旧是满满的一碗。
我实在是不太明白,我这汤里是放了毒药还是怎么的,为什么她能够干脆地将詹泱的心意一饮而尽,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退避三舍呢?
如此这般,我终于冷了心,没再给她送过热汤了。
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