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理的辛苦差事,好杀杀咱几人的威风,这等手段,老子在帮中见过太多,就依这等情形下去,泊鱼帮不出十年便要树倒猢狲散,由头烂到根。”分明是怨气未消,抱剑汉子冷哼骂道,旋即却是皱起眉头,仔细嗅嗅滋味,刚要同周遭几人说起些什么,便是昏昏沉沉倒下身去。 坡上蹲着一袭红衣,伸出指头清点一阵,心满意足笑了笑,收走几人刀剑,旋即抽身而去。 庞清风依旧趁月色高悬,近乎将两眼贴到宣纸之上,手头极稳,生怕将女子鬓间细碎鬓发画得粗直,动笔之前,需好生回想一阵,而后再度落笔,直至笔端墨迹淡得不显踪迹,才连忙跑回茅庐之中,重新研墨添笔。可年轻人从头到尾都不曾觉察到,那方卧牛石旁不知何时,突兀走来位红衣人,盯着画卷瞧过许久,目中光华复杂。 近乎二更天时,庞清风揉揉酸涩两眼,心满意足将宣纸展开,对着月色打量半晌,再三观瞧并无半处画错败笔,才将始终提于胸前的一口气搁下,神情疲累欢喜,小心收起画卷,缓缓踱回茅庐,可终究是耐不住心头欢愉,点起灯火,仔仔细细观瞧那副图卷,上头女子眉眼俊秀,挎刀驾马,周遭官道当初相见时并无花草,却是庞清风难得添了些心眼,将青石官道两侧添上许多碎花微草。 不过紧接着年轻人又是害愁起来,摁住眉心叹气,口中尚且念念有词。 “画个姑娘相陪,可总不能两人住到这茅庐当中,需再添个小院,府邸无需太大,两进两出那等府邸,仅是两人住起忒是空旷;浅春冬月要添个可烧炭火的地界,最好再有处书屋,一口井水清冽的老井。还要再添些胭脂,虽说人家乃是江湖中人,但本就是极好看的面皮,倘若是再轻施粉黛,没准神仙见了都要说声好。” 可说罢过后,庞清风眉头更是拧得越发紧,抬头瞧着外头月色,搓搓已然僵麻双手嘟囔道,“可要是人人都觉得好,我不就算不得那例外之人了?” 从始至终,茅庐后身都站着一位红衣姑娘,虽说凭纱遮面,可如何瞧来,都与那画上的女子眉眼无二,眼睑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