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齐庇佑,且远远不及京城富庶的几座小城其中,倒当真是有好些个能人,倘若是不曾猜测有误,整一日快马奔行,能够到上齐边关,定是有沿路驿站,否则当真是能将马匹累死,人更是担不得这般重创,大军从此地开路前去北烟泽,怎么都要数日光景,人家的本事,还真是不差。” “螳臂当车,勇而无谋。” 既然是周可法先行提及此事,荀文曲也乐得如此,不慌不忙道来,但神情却说不上有如何寡淡,将一对长眉皱起,许久才继续道,“讨救兵一事,多少算是够用,多少算是能解燃眉之急,而有是有几位深明大义之人,胆敢凭己国兵马,强行填补上北烟泽的窟窿,妖物妖物,尽在其无穷无竭,一国兵马就当真足数?事到头来,无非是自认倒霉,各扫门前雪罢。” “旁人我无从知晓,也自是管不得,唯独乐意听听荀相高见,可否能叫人信服。”周可法眯眼,凭眼神制住身侧两位弟子举动,窦文焕张亚昌原本满目怒意,如此一来只得是纷纷将神情收去,低头饮茶。两人自是年少气盛,向来如是,毕竟是初才从齐梁学宫中走出,自能显现出些许城府不足,此时皆是察觉出如此便落了下乘,既对眼前这位老者有些提防,亦是觉察出其言语厉害,因此才是将心头火气散去些许。 而荀文曲所言,并非是无理之谈。即使茶桌之间人人皆各揣心思,也皆是心知肚明旁人不曾同自己站到一处,可也不得不认同,荀文曲所言鞭辟入里,相当能切中要害。 倘如是天下时局已定,恐怕任何一位打算建功立业,在青史多添一笔的君王,皆愿出重兵将整一座北烟泽修得固若金汤,更不会欠缺半点人手,抵御妖祸此事,最是能显其功绩,没准尚可兴重兵同妖物分个成败输赢,可惜如今天下局势尚不曾明朗,距北方最近的数国受牵连,乃是别国最是乐于见的妙事,恨不得祸水东引,此消彼长,能使自身多一分争雄的可能。 上齐虽大,吃不下如此一碗烫手的羹汤,各扫门前雪,才会是日后多年来的走向。